再來多少次,也不過是手下敗將罷了。
不值一提。
“這合虛山宗的止衡小老兒,欺人太甚”方才去負責接引合虛山宗一行人的余夢長老坐下來,喝了一口茶,重重將杯子落在桌子上,臉色陰沉下來“我是在藥峰待了幾年不假,倒也不至于他竟然如此這般來羞辱我”
蘇厭容一臉莫名,他思考片刻也沒得出答案“余夢長老何出此言”
余夢長老一揮手,將那張止衡仙君的贈字抖開“你自己看真是豈有此理”
自小書香暈染的蘇大師兄仔細看了片刻,依然不解其意。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極自然地接話道“為何要寫這四個字”
“是啊采藥童子說誰采藥童子呢”余夢長老再重重拍一下桌子“他難不成以為合虛還是以前一門三十無極的合虛如今整個合虛山宗的無極境加起來一只手都數得清,其中一個還去閉死關了,輪得到他來羞辱我”
蘇厭容“”
哪有什么采藥童子,這明明是“大道無為”。
他看懂了,但他不說。
蘇厭容心中譏笑和鄙夷之色加深,簡單應和兩聲,轉身出了院門,就發了傳訊符出去。
傳下去,合虛峰主眾目睽睽之下贈字羞辱少和長老。
抵達少和之淵的時候已是傍晚,等到所有人都被安頓好,便已經入了夜。
各門派之間爾虞我詐之事不少,因而一早就定下了規矩,少和之淵只食材和小廚房,絕不上手,一應烹飪事宜均由各門派自己負責。
段重明大力譴責了少和之淵的這種偷懶甩鍋行為,罵罵咧咧地進了小廚房。
唐花落看得咋舌,小聲問道“不是吧,我們這位段大師兄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還能進廚房”
殷雪冉放棄了和自己梳不整齊的辮子的第十八次搏斗,隨便挽了個發髻“總得有人去吧不然讓大師姐去”
唐花落立馬道“那還是他去吧。難吃就難吃點兒,我不挑。”
小廚房里的段重明“”
老子四象天了,這么遠也聽得到你們的聲音
怎么她凝禪凝望舒就比自己高貴這么多嗎
話說回來,凝禪人呢
凝禪揉了揉莫名發癢的鼻子,潛入了夜色之中。
少和之淵的夜也和合虛山不同。
合虛山宗群山環繞,夜涼如水,蘇醒的一切開始蟄伏,但山巔總是璀璨的,也有人夜練,整座山門或許有些散漫,但生機勃勃,自由自在。
反觀少和之淵,凝禪甚至有那么幾個瞬間,以為自己進入的,是什么禁宮。
長街寂靜,若非空氣中充沛的靈息波動,幾乎要以為這里是什么廢棄無人的恢宏之地。靈石燈拖出長長的影子,打在漢白玉的石板上,像是一個個扭曲的倀鬼。
凝禪捏了個匿蹤訣。
即便到了此刻,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一定要走這么一遭。
明明下定了決心,出了靈犀秘境,就橋歸橋,路歸路,各走一方,兩不相干呢
她又為什么非要來看看
凝禪心緒難辨,一路停了次腳步,最終非常拙劣地說服了自己。
她不是傻子。
在靈犀秘境里,虞別夜分明是特意去找土螻的,關于土螻究竟為何會在這里出現,他或許多少知道一些真相。
她要去問問他。
對,就是這樣。
不夾雜任何個人情感地,公事公辦地,問問他。
凝禪如是潛行在少和之淵不怎么熟悉的路上。
此前不是沒來過這里。
除卻此前代表宗門來此的幾次之外,最后一次,便是她一人一傀,殺穿了半個少和之淵,一把籠火點了畫棠山的時候。
都殺紅眼了,誰還管路怎么走啊。
而且這個外門,看起來很近,怎么她都繞了好幾圈了,一眼望過去,非但沒有接近,好似還遠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