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還想問這是哪里。”神主截斷了她的下一句話“我不能說。”
想必是出于某種狠毒的誓言,只要說出口,就會遭到后果極其嚴重的反噬。
凝禪對于神主的命不感興趣。
活成他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凝禪已經覺得很可悲了。
更何況,她還需要祀天所牽制住少和之淵。
但這不代表,她不能對神主施以懲戒。
“辟邪佑世。”她如同讖言般開口“但不佑你。”
神主倏而抬頭。
那片純白的身影開始變得恍惚,神主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卻終于變幻成了淡去的身影。
將凝硯和凝禪的身影隔絕的那片結界碎裂開來,血味再也沒了阻擋,和風一起卷入了鼻端。
剩下的兩名神使自然不可能再來阻擋他們的路,只能在驚懼不定之中,眼睜睜看著兩人全須全尾地轉身。
大光明神殿,依然光明,卻也不再光明。
凝禪帶著凝硯走出祀天所的時候,辟邪的血順著她的劍尖滴落在了大光明殿外的護殿大陣上。
走出祀天所的門之前,凝禪的腳步頓了頓。
她若有所感般,倏而回頭。
長風吹起她的頭發,極北之境的風如刀一般濃烈,混雜著她這一路殺進來的血氣,一并撲入她的口鼻之中。
她的紫衣半身染血,臉上也濺著血,像是姿容秾麗的玉面修羅。
她不是回顧自己的這一路,也并不是想要銘記這一刻。
而是她感覺,在她的血和凝硯的血交織而落的這一路走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天地山河,好像有了一剎那的震動。
但傾圮了一半的大光明殿依然散發著暗淡的光芒,血色依然染紅了祀天所的長路,一切好似都沒有什么變化。
于是她轉頭,拖著染血的劍,帶著凝硯繼續向前。
同一時間,畫棠山下,原本空無一物的高臺上,倏而有一道身影影影綽綽浮現,又消失,幾息之后,那道身影極艱難地重新出現,像是歷經艱辛,終于凝出了這道身影。
又或者說,被喚醒。
辟邪能點靈,自然也能喚醒靈息。
更遠的地方,一道身影佇立于高山之上,一頭漂亮的銀發被風拂動,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片他并不熟悉也并不喜愛的土地,倏而抬手,抓住了空中的一點靈意。
是早已悄然來到了浮朝大陸的妖皇別驚鵲。
他將風中的那一抹靈意抓過來,放在鼻子下輕輕嗅了嗅,連日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原來你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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