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彼時凝禪去救凝硯的時候,一劍擊碎了光明殿的琉璃頂后,趁亂光明境里撈的。
虞別夜拿到劍的時候本來還很感動,知來歷以后,就只剩下了震撼。
他問她怎么這種時候還有時間去撈劍。
凝禪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說“其實也不是我去撈的。”
虞別夜“”
凝禪眼游離“就,用你的替身傀去的。如有人到了,反正也是你的臉,和我關系不。”
虞別夜“”
他怎么不知道凝禪什么時候又給他做了替身傀
且替身傀怎么還有這種用法呀
凝禪還補充了一句“所以你也不用太感謝我,你的替身傀去取的,四舍五入等是你自己去的,和我什么關系。”
總之,因為以上這段對話,虞別夜每次對自己的這柄劍的時候,都有種古怪微妙的感覺。
就很一言難盡,啼笑皆非。
但凝禪類似的操作實在太多,他多早就習慣了
,心里倒是什么別的負擔,就是纏著凝禪把她為他做的所有替身傀都交了出來,收進了靈脈里。
頗有種打算讓自己的替身傀就此不見天日的架勢。
凝禪也是悟了很久,才在某一天突然恍然悟“不是吧你,你還吃自己替身傀的醋”
結虞別夜的回答坦蕩極了,他甚至露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笑容“如不是你做的,我可早就把他們的脖子都扭斷了。”
凝禪“。”
行叭。
虞別夜在聽到凝禪的聲音后,停了劍,回頭來。
他已經是青的模,卻與凝禪印象中的前世有著一些細微的區別。
比如她的眼,雖然依然乖順純良,卻也不再掩飾其中過分濃郁的占有欲和直白的、混雜著愛意的愉悅。
又比如他的眉眼,是一片全然放松的真正灑然和放松,他不必再去遮掩什么,也有什么還未盡的仇怨,不必害怕被她發現什么,也不用再被自己的身世和過去牽絆。
但他不喜歡凝禪過多地提及前世。
不是因為不敢對曾經的自己的所作所為。
純粹因為他會忍不住去想,那么凝禪喜歡的,到底是前世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
他甚至在某一夜,長發散亂披灑,眼角緋紅,呼吸交纏的時候,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然后那一夜,他被欺負很慘。
很慘,卻顯然并有完全打消他忍不住時陰暗的念頭。
比起提及前世,他更不喜歡的,是凝禪這坦然直白地說起自己的“死”。
他根本不想讓凝禪再和這個字有任何聯系。
虞別夜的眼幽暗,顯然壓根注意凝禪后說了什么。
凝禪一他的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推門出,抬拉下虞別夜的脖子,不不在他唇邊親了一下,再接受了他帶了情緒過分洶涌的吻,才有機會將自己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是的。”虞別夜點頭。
凝禪倏笑開“我剛剛聽說,望階仙君出死關了。”
虞別夜愣了愣。
片刻,他也笑了起來。
前一世,他在以自己滿身的血啟動了溯回陣之前,曾經問過段重明的心愿。
那時他說,如重來,他希望凝禪活著。
今,不僅是凝禪。
凝禪活著,唐花落活著,唐祁聞活著,唐家滿門尤在,望階仙君也出了死關,合虛不必動蕩,段重明夜不必再背負那八的罵名,不必為了宗門登上自己并不渴慕的權勢高位,也不必身著一襲并不適合自己的華服,踽踽獨行孤獨的夜。
他可肆意如風,去見想見的日出,去聽想聽的落雪。
去愛想愛的人。
番外二花落自有花開日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