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劇組內部會議,盛檀很清楚只是她不甘心接受事實的借口,整個團隊都被陸盡燃給收服了,她拖延也改變不了結果。
陸盡燃是天選蘇白,無可否認,如果他和她今天是初識,她絕對比任何人都慶幸。
可偏偏她最不想接觸,最希望劃清界限的人,是她故事最好的表達者。
盛檀頭疼得按住眉心。
會議室里吵吵嚷嚷,劇組這群人當著陸盡燃的面還算收斂,關起門就激亢得本性畢露。
“陸盡燃到底怎么長得,腿比我命都長”
“而且少年感和那種上位者的清貴居然能無縫切換,怎么做到的啊”
“我不信,他真沒有過女朋友明明帥得一副絕世海王的塌房相嗚嗚”
周圍人一起上去捂嘴:“呸呸呸塌什么房以防萬一,等他正式進組,務必把他盯緊了,不許他身邊出現不明異性,干脆把戀愛都給他禁了,嚴防死守,記住沒”
演員當然可以自由戀愛,只是特殊時期,電影處在輿論風口,正當戀愛也容易被惡意解讀,不如從源頭上截斷。
“放心吧,盛導在這兒,凡是進組的沒人敢造次,我看陸盡燃很聽盛導話,只要盛導禁制他戀愛,他肯定乖。”
盛檀是一個字都不想聽了。
一場會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盛檀讓大家先走,各自去籌備,按原定計劃,下周開機。
等人走完,她疲倦地伏在桌上慢慢呼了口氣,感冒帶來的酸軟難受越來越重,吃了藥又很困,她把額頭墊在手臂上,露出的脖頸纖長素白。
手機傳出震動,是助理方果,盛檀瞇著眼劃向接聽。
方果是最后一個走的,正在路上,說話聲顛簸:“檀檀姐,韓黎和佟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不想接配角,讓我跟你道歉,聽著還有哭腔。”
盛檀莫名其妙:“不接就算了,配角還不至于缺人,哭什么。”
“不清楚,我問了沒說,”方果也不解,“而且我走的時候看見他倆背影了,歪歪扭扭跑得還挺快,感覺被誰嚇壞了逃走似的。”
盛檀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大威懾,拒絕一個配角戲而已,能讓小演員怕成這樣。
掛了電話,她一眼看到下面兩個盛君和打過的未接來電,想起今天他要出院,跟新歡轉去療養中心度蜜月,厭煩得關掉屏幕。
對于陸盡燃進組,她真正焦躁的原因也浮上水面。
接下來很長時間,他都得跟她朝夕相處,頻繁在她眼前晃,她心里那些按捺著的陰暗念頭,能忍得住么。
她不是他印象里那個多好的姐姐,她很自私,為了自己痛快,不會對誰負責。
盛檀走出會議室,大廳是空的,陸盡燃不在,她正要發微信找他,虛掩的大門從外拉開,陸盡燃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燈光一照,身形又高又正,養眼得不行。
她過去問:“你出去干什么了”
陸盡燃乖乖答:“不小心把羊皮手套弄臟了,去找服裝師賠錢。”
盛檀心里亂,沒多想,直截了當問:“你這個寒假確定有時間接戲嗎可能拍不完還會占用開學后的幾個星期。”
“有。”
“真愿意進娛樂圈”
“我不進娛樂圈,”他清黑瞳仁直視她,“我只進你的劇組。”
盛檀一時語塞,緩了緩才繼續問重點:“對于片酬,你什么想法我的錢你有數,演員片酬只能占一小部分,你要是報價太高,我請不起。”
“不用馬上回答,”她對男主角最高的預算是五百萬,超過就沒辦法了,“你可以找專業的先了解,晚上告訴我,還有,我的劇組規矩苛刻,受苦受累,你從零開始,比別人更難,不想辛苦就趁早拒絕。”
她該說的話涼涼說完,準備繞過他出去。
經過他身邊時,袖口驀地被拉住,陸盡燃側過頭,眼睛映出她清晰的倒影:“我不收片酬。”
盛檀一滯:“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