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深諳如何打動人心,在跑過來的路上,她架起無形鏡頭,設計了最恰當的表情,肢體動作,臺詞,在最好的時機,把想她想到追過來的小狗扯進情緒深海,操控他的悲喜。
現在她自己就是這幕戲的演員,用沉浸式的投入演法,以愛為匕首,要掏開少年干凈真摯的心。
她好卑鄙,可對陸盡燃說完這些話,她胸腔里不由自主在顫動的甜澀又太過清晰,有一刻分不清是不是她入戲太深了。
盛檀盡量抽離出來,想客觀審視陸盡燃的反應,但陸盡燃根本沒給她機會,在她氣還沒喘勻時,他突然俯身把她死死抱住,手碾著她的腰和脊背,力氣重得像恨不得把她壓進骨頭,擠入身體里。
盛檀在凜冽的風雪中搖晃了一下,莫名腳軟,往后退了退,他大步逼上來,抱得更緊,一言不發,只有冷透的急促吐息往她皮膚深處進犯,又刺又麻。
“你出來了,”陸盡燃埋在她頸邊,她戴著圍巾,被他扒開,發泄般咬住她一點皮肉,聲音克制地維持著平靜,仿佛在對他自己強調,“沒困在里面,沒遇到危險。”
盛檀驚怔著,頸邊似有似無的疼讓她神經直跳,冒出微妙的脫軌感。
陸盡燃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關注她接近于表白的話,反而在說別的而且他狀態很不對勁兒,熟悉的乖甜被之前浴室里的那種強勢給蓋過。
她也是這時候才越過他肩膀,看到后面那輛舊車的副駕駛上,放著一個裝滿的大號登山包。
他這是要進山去找她在這種威脅安全甚至生命的天氣里
盛檀是出了山口,才看見驛站老板發的照片,得知陸盡燃來了,加快速度往回趕,推門就聽老板嚷嚷,大帥哥去后院了,她沒顧得上問清楚細節,迫切地直接來找他。
到現在她剛明白,如果她沒及時出來,陸盡燃要去做什么。
那他的一切反常表現都有了合理解釋,對他來說,她安危比那些甜言蜜語更重要。
盛檀自以為堅硬的心臟抽了一下,隱秘的電流熱辣穿過。
她按著他的肩胛:“我沒事,為了早回家讓你有驚喜,趕進度拍的,沒遇到危險。”
“只是可惜”她拉回正題,正視陸盡燃爬上血絲的眼睛,換他鼻尖旁又親了親,“好像失敗了,沒給你達到驚喜的效果。”
連親他,他也沒什么特殊反應。
她這次的釣竿落空了
普通的親不行,要升級到更深一層
盛檀撫著陸盡燃下頜,踮起的腳沒有回落,她仰臉,他低頭,唇和唇幾乎就要相貼,冰天雪地里,人體的滾滾熱度互相糾纏,宛如在隱秘催情,有磁力鉤扯著彼此更突破。
盛檀喉嚨在動,某一瞬嘴唇間只隔一張窗戶紙。
陸盡燃抓著她的羽絨服,衣服太厚太蓬松,他已經快把布料攥破,她并沒有發現。
心臟被她握在手里隨便揉搓。
被她
愛上的錯覺,
被珍惜被思念的奢望,
下一秒她就會跟他接吻的蠱,讓他退不開,又痛又甜地想再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