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年少相愛,多年夫妻,媽媽付出所有跟著盛君和,到最后她尸骨未寒,盛君和就左擁右抱,為了娶個新歡,跟曾經疼愛的女兒變成仇人,恨不得把她打包賣給聞祁。
聞祁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溫柔過照拂過,為了達到目的,讓她無路可走去依附他,連毀她名聲未來的事也干得出。
更別說親密了十幾年的青梅趙知宜,因為聞祁對她示好,她跟她決裂不說,當年在那個駐唱賺錢的酒吧,也是因為趙知宜,她才會掉進漩渦黑洞,遭遇車禍,差點活不過來,如果不是老天有眼,哪怕醫院搶救成功了,她也逃不掉那些人的趕盡殺絕。
對一個人有了感情多可怕,脫去鎧甲,暴露最不設防的軟處,眼睛亮閃閃的憧憬,然后讓對方把自己萬箭穿心。
所以她也一步步成了惡毒自私的人,站到了施虐者的位置上。
為了目的,拿最不切實際的“愛”來誘惑著,推著陸盡燃去刀山火海。
盛檀自嘲地笑笑“跟以前談過的戀愛比,這次的最不認真,他對我有用處,我對他不是”
她哽住,舌尖發澀,有什么在胸骨下歇斯底里地拉扯著,逐漸溢出疼,她像對自己強調“不是動心,只能算身體吸引,追求感官刺激,他讓我有正常人的欲望,就這樣而已。”
簡梨沒說話,跟著盛檀一直到了房間門口,才很輕地碰了下她眼尾,摸出錯覺似的一點濕意“檀檀,身體是最誠實的,你這么冷靜,能對一個人有欲,他就已經進你心里了。”
盛檀沒跟簡梨爭辯,那么多人都能把身和心,欲和愛分開,她怎么不行。
她回
房關上門,
拉開行李箱找適合錄視頻的衣服,
本來要拿件圓領上衣,手又向下翻了翻,眸光一轉,換成一條背后拉鏈的黑色絲絨長裙。
關箱子的時候,她不小心沒抓穩,裝滿東西的箱蓋重重壓下,放在最外層的一個文件袋被震出來,夾在開合處。
盛檀把它抽出,看到是上次在南湖灣別墅主臥里拿到的媽媽病例,一直帶著,沒有時間細看,因為封口不緊,現在都掉了出來。
她重新整理,順手翻過厚厚的各種報告單,到最后手指一頓。
末尾一張,是媽媽過世前一個月的,那時她身體指標還算穩定,完全看不出那么快就會危重,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聽媽媽的話去劇組,沒守在醫院里,但這天之后,到媽媽死前幾乎一整個月的報告,竟然什么都沒有。
盛檀皺眉,怨恨盛君和不上心,直接給當時媽媽的主治醫生發了條微信:“秦主任,我媽媽后期的檢查報告,您那里還有記錄嗎,我這兒有缺失,想完整保留一份,方便的話請您給我回信。”
她知道秦主任忙,沒有過度打擾,仔細收好檔案袋,就換上長裙下樓。
短片拍攝很簡單,盛檀選了片整潔墻面做背景,順好詞,一遍就過了,交給后期去處理,攝影師關了鏡頭,忍不住感慨:“導演你穿這條裙子也太晃眼睛了,我頂不住啊。”
方果也在一邊叫:“就是啊美死我了檀檀姐,怪不得你每次走紅毯的時候女演員都不愛挨著你站,導演比大明星還靚確實很過分”
盛檀抬手讓他們快住嘴,目光悠悠地偏了偏,撞上站在另一個方向,沒被任何人發覺的陸盡燃。
少年校服外加了件黑色沖鋒衣,帽子扣下來,雙眼隱在一片淡影里,盛檀卻仍然能明確感受到凝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滑動一點,她就跟著被點燃一寸。
盛檀抬了抬下巴,攏起胸前的長發,隨意用鉛筆慵懶盤起,把雪白后頸,和背上自己難以夠到的拉鏈扣頭暴露給他。
她臉色如常地讓劇組籌備等會兒的拍攝,沒跟陸盡燃言語,仿佛就沒看到他,直接抬步上樓,回去換掉這條不方便工作的連衣裙。
盛檀走得慢,聽著比她低了一層的腳步聲,跟她踩著相同的節奏。
她像吞了口細軟的羽毛,遍布胸腔作祟,不禁加快速度,這種非休息時段,宿舍區無人打擾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盛檀進房間的同時,看到走廊拐角那道修挺的身影,她以前竟然沒察覺,他的存在感強到了這個程度,露出一抹黑色衣角,就能占滿人的注意。
她的門沒有關嚴,指尖將要離開門把的那一瞬,被人拉開,她受力量牽制,后背撞到年輕男人震動的胸口,眼前一花,門緊閉落鎖的聲音,逼近的呼吸脈搏聲,大網一樣籠罩。
陸盡燃攬過她的腰,把她壓到門板上,唇先停在她耳垂,張口含住,她后脊一酥,熱涌一路灌到腦中,攥著他短發溢出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