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夢給你,做個夢給你,等到看你銀色滿際,等到分不清季節更替,才敢說沉溺。”
盛檀口中泛苦,說不清是什么刺在嗓子里,苦得想逃離,想掉淚,她掩飾
地低了低頭,手邊沒別的,就掀開了拆封的巧克力,拿一顆放進口中,想淡化那個味道。
她咽下,苦調更重,還是被聲音牽引,再次看向舞臺,陸盡燃坐在那里,是極具引力的漩渦,輕輕開合的嘴唇泛紅,唱對她施下的咒。
“還要多遠才能進入你的心。”
“還要多久才能和你靠近。”
到這一句詞,盛檀實在聽不下去了,她趁所有人入神,安靜起身離開座位。
唱歌時燈光都在臺上,臺下場地偏暗,她在的墻邊就更黑,她順著路走出卡座區,往前拐進后面僻靜的包廂區,歌聲被阻隔一些,她才喘了口氣。
“盛導”
盛檀沒防備,一驚站直,看到是周浮光,繃直的肩又松了松。
“你在這兒干嘛不出去跟大家玩”
周浮光仔細判斷盛檀的臉色,手心里都是汗。
他始終在暗處觀察著盛檀,想了一萬種能讓她順利吃下巧克力的機會,沒等實施,她就自己拿了咽了,他心慌地算著時間,準備再等半分鐘,趁陸盡燃沒唱完,讓安排好的服務員去喊她過來。
沒想到她自己主動出現。
周浮光咽了咽,神情在光影下模糊不清:“我剛跟簡梨表白了,有點緊張,在這兒待會兒,想好怎么辦再出去找她。”
盛檀耳中充斥著陸盡燃的聲音,盡量分心給周浮光,彎唇:“表白了就好好收心,把你過去那一套徹底改了,認真對她。”
周浮光胸口極速震著:“我對她還不夠了解,她喜歡什么我都不清楚,盛導,你是她好朋友,跟我說說吧。”
他自然走向盛檀,投下的影子漸漸把她遮住,一首歌臨近尾聲,他伸了伸手:“盛導。”
盛檀本能地不適,不喜歡被人靠近,她皺眉往旁邊躲了一下,一動,腳腕突然軟下去,幾乎跪倒。
周浮光隔著衣服攙住她手臂,關切問:“怎么了不舒服你撐著我,我送你去包廂躺著,再喊簡梨她們過來。”
他抓住盛檀往包廂區的走廊里帶,就這短暫的幾秒鐘而已,盛檀全身支撐力抽走,腿幾乎無法站立,冷汗一層層沁出額角,她臉色煞白,發出的音量低到聽不清。
她頭腦還清醒,立刻確定這不是什么急病,絕對有問題
盛檀潛意識強烈,極力推開周浮光,她目光基本煥然,仍然冷冷盯著他,含混發出輕弱不堪的音:“你演技,太爛了。”
她跌下去,手已經抬不起來,周浮光咬著牙把她扶穩,帶著她大步往走廊深處走,推開最里面的包廂門。
包廂里堆著雜物,還有一扇后門,門開了條縫隙,他把盛檀放到沙發上,急忙過去看,時間比預計的早,外面車還沒到,他抓緊回來,拿起桌上提前備好的蘇打水,擰開就要喂給盛檀喝。
聞祁說了,巧克力里面的藥只是讓她頭昏無力,沒有傷害,會特別渴,要盡快喂她喝水,喝的越多越好。
他匆匆給盛檀喂到嘴邊,
以為本能驅使,她會自己喝,沒想到盛檀都不能動了,還堅決不要,她艱難睜著的眼有如鋒利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