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張片場抓拍里,有兩張是盛檀坐在監視器前,旁邊挨著個跟他有兩三分像的少年,從拍照角度看,親昵得整個人快要貼到她身上。
陸盡燃定定盯著,切換頁面,果斷取消中午返程的飛機,換成時間最近的一班。
航班抵達京市國際機場時已經是晚上,陸盡燃出機場直接回劇組。
劇組近期都在京市城郊片場拍攝,全體成員統一住在附近酒店里,這個時間,夜戲還沒結束。
晚上十點半,最后一幕戲反復重拍幾次,終于達到盛檀的要求,她揉揉額角,慶幸少年江曳的戲份不多,否則再來幾天,她都要折壽。
這男生所謂的天分,只是營造出的人設,在真正開拍后才露出真正的水平,跟阿燃半點也不能相提并論,唯一可取的,只是相貌跟阿燃的那一點點相似。
如果不是來不及再找新人,怕會拖延進度耽誤大事,她早就趕他回家。
盛檀收工回酒店,在一樓大堂遇見了另一個劇組的服裝組,大家
熱情跟她打招呼。
這個劇組也在附近拍攝,是玄幻劇,造型華麗,各種精巧配飾極多,盛檀一眼看到她們道具箱的最上面,放著個銀色的金屬面具,
說是面具,其實,叫止咬器更合適,金屬是鏤空的,雕工精細,只蓋住下半張臉,從鼻梁開始蔓延至下巴,側面還掛著細細的鏈條。
可以想象,如果是某人的高挺鼻梁和濕潤嘴唇蓋在下面,會有多色氣。
盛檀輕咳一聲,可恥地承認自己心癢了。
她順手拾起來,夸獎:“這個做得真細致。”
服裝師開心得笑彎眼,立刻說:“盛導,正好這個面具我們做了兩只,這只尺寸有一點小了,演員戴不上,您要是喜歡,就送您當紀念。”
盛檀更不愿意撒手了,當即讓助理給對方一行人安排了宵夜,自己拿著面具上樓。
電梯里,她低頭翻著手機,不知道阿燃現在有沒有去機場,猶豫著打電話會不會打擾他。
這幾天分開,她必須全身心投入拍攝,一點空閑不留,才能維持心態,不被他時時刻刻占滿。
盛檀深吸氣,她是沒救了,拿著這只面具,勉強壓了幾天的想好像突然就控制不住。
想見他
想他在身邊。
電梯門打開,盛檀調整好表情,邁進走廊,遠遠看見自己房門前站著一道身影,是演少年江曳的那個男生。
盛檀走近,男生一雙眼濕漉漉的,波光泛濫,帶著輕輕哭腔說:“檀檀姐姐,這幾天我給你添麻煩了,今天殺青,我舍不得走,可不可以加你的微信。”
盛檀跟他保持著距離,公事公辦地笑了笑:“不是已經加了嗎”
男生搖頭,嘴唇咬得發紅:“那是工作微信,平常聯系不到你,我想加你的私人微信,好不好,姐姐。”
這個稱呼讓盛檀當即厭惡皺眉。
男生跟阿燃的那一點相似,在這樣的表情和語氣里,崩塌得面目全非。
她反應過來,這小男生是有意的,他在憑著對鏡頭里阿燃的片面了解,自以為是模仿他少年時的樣子,讓她關注。
這種膈應感難以形容,東施效顰都不能表達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