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貍奴看到他唇上的血,瞳孔一縮便沖了上去。
斷羽面色冷靜,調動靈力便開始為他療傷。
一個時辰后,斷羽凝神靜氣收回靈力,用眼神示意貍奴給自己搬把椅子。
貍奴趕緊照做,還伸手將她扶坐下。
斷羽擦了擦汗,緩了許久才道“我若再晚來一步,帝君好不容易束縛在一起的神魂,只怕又要散開了。”
“即便你不來,本座也可以穩固神魂。”非寂臉色還有些蒼白,聲音卻已經沉穩。
斷羽失笑“您倒是自信。”
“是你低估本座。”非寂抬眸,一雙眼睛仍是冷肅。
斷羽沉默片刻,無奈開口“您這是還生我氣呢”
“不該”非寂反問。
斷羽“該,當然該,當年我在三界皇者之間門選擇追隨您,便立下誓言忠心忠事絕無欺騙,這次卻幫著陽羲仙尊隱瞞身份,您生氣也是應該。”
“什么意思”貍奴突然開口,“你早就知道流景是陽羲”
斷羽默認。
貍奴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給她倒了杯茶。斷羽淡定接過,平靜與非寂對視“帝君,您愿意不顧性命給仙尊渡靈力,是不是意味著您不生她氣了”
“她腹中的孩子,或許是本座此生唯一的子嗣。”非寂淡淡開口。
斷羽一頓,夸張地抽了一口冷氣“帝君的意思是,將來漫漫歲月,都不會再有別的女人、生別的孩子”
非寂面無表情看她。
斷羽不敢演了“帝君修為太強,天道有衡,不可能垂憐第二次,這孩子確實極有可能是您唯一血脈。”
“所以本座給她渡靈力,也不過是想保住這點血脈。”非寂淡淡道。
斷羽失笑,心想誰信啊。
她從乾坤袋里取了些藥,讓貍奴拿去熬,貍奴知道是故意支開自己,擔憂地看了眼非寂后,便還是識趣離開了。
斷羽看著房門重新關上,這才扭頭與非寂對視“帝君,仙尊先前初初知曉有孕時,是想將一切對你和盤托出的。”
非寂垂著眼眸,也不知聽了沒有。
貍奴把藥拿到后廚,親自盯著熬了半個時辰,端回偏殿時又磨嘰許久,覺得時間門差不多了才慢吞吞進門。
斷羽已經走了,非寂獨自坐在窗邊,定定看著窗外厚重的積雪。
貍奴趕緊把藥碗放下,急匆匆去關了窗子“帝君您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受風。”
非寂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是不是斷羽跟您說什么了”貍奴遲疑地問。
“沒有。”非寂將藥一飲而盡。
當天晚上,他又一次出現在無妄閣的寢房之中。
流景換上寢衣正準備入睡,看到他后愣了一下“你來了啊”
非寂看著她身上穿的,是他曾經親自所選的鵝綠色衣裳,沉靜的眼眸瞧不出情緒。
“看什么”流景訕訕,心想他不至于現在過來跟自己打一架吧
非寂也不言語,只是面無表情到床邊躺下。流景意識到他要做什么,笑了笑正要拒絕,對上他的視線后又把話咽了下去。
脫鞋,躺下,熄滅夜明珠。
她又一次沉浸在熟悉的氣息里,撫著肚子很快睡去。魔氣凝結的月光傾瀉進窗子,在地上留了一地清冷的余輝,非寂靜靜聽著身邊人的呼吸,抬手點在她的眉心。
翌日天不亮,非寂便要離開,睡夢中的流景察覺到什么,翻個身將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