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譽之不知道那個幸運的男人回了什么。
他只聽到林格坦然地發新的語音消息。
“可以呀可以呀,”林格在后面說,“下午兩點好不好我剛睡飽了覺,精力充沛。”
叮
電梯緩緩下行,按鍵微明,閃爍一下。
到了。
林譽之站在電梯口,平靜叫她名字“林格。”
林格抬頭看,跟在他身后踏入電梯。
她對著手機說“好,那就明天下午兩點。”
確定好明天的私教課時間后,林格才仰臉,從電梯壁光滑的反光上,看清林譽之繃緊的臉。
他沒什么表情,像一個監考專業課的老師。
鐵面無私、不會給學生放水的那種。
林格以為兄長會對自己說些什么,但什么都沒有。
林譽之只在睡前提醒了她一句,泡澡前注意睡眠,可別再半夜濕淋淋地去找他。
林格對此報以肯定的笑容。
今天工作的時間長,次日白天的時間空出,讓她好好休息睡覺。林格一覺睡到中午,才終于蘇醒,出人意料的是,林譽之今天也在。
林格穿著睡衣,出門看到他的身影,嚇到又退回房間半晌,探頭探腦出來,警惕看他“你怎么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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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知道他的時間表一直排得比較滿,有時候沒有手術,他也會去醫院中,除非除非手傷發作,才會在家休息。
很久前,林譽之的手受過一次傷。兩人一同去爬山,爬到最陡峭的那一段臺階時,林格一腳踩空,踉蹌著差點跌倒,是林譽之及時扶住她。
他的手因承擔兩人的力量而扭傷盡管手的扭傷很好恢復,卻還是帶來一些莫名的后遺癥,最致命的就是他的手腕不能長久地做某些精細的事情,否則會有連綿不斷的酸痛。
對于一個醫生而言,這無異于一個致命缺點。
林格換了衣服,看著約定的時間,打算去廚房找些吃的就出門出廚房后,她瞥見沙發上,林譽之半躺,依靠著沙發背,微微皺眉,沉默地揉那只酸痛的手腕。
林格問“你手腕痛”
林譽之說“沒有。”
林格不說話,她走到林譽之面前,盯著他那被衣袖遮蓋的手腕,看著他不動聲色的臉;幾秒鐘,林格轉身,看到桌子上放的一瓶活絡油。
她半蹲下,強制性地拉過林譽之的手腕,微微低頭,嗅到那熟悉的、鎮痛舒緩的藥物味道。
林格說“讓你裝,死鴨子嘴硬,都疼到用藥了,還說不痛怎么弄的”
林譽之微怔,隨機笑了“真沒事,就一點點,可能是昨天握方向盤太用力。”
林格說“我送你去醫院吧要不是去接我,你也不至于開那么久的車。”
“不用,”林譽之微笑,“工作要緊,你要上班,又不是去見朋友。”
“沒關系,”林譽之溫溫柔柔地說,“我自己疼一陣就好了,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