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那天也印上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一頭栽倒,睡得有輕微的鼾聲,聽起來像水里金魚在咕咕嚕嚕地快樂吐泡泡。
林譽之俯身,將妹妹抱起。
她迷糊中不肯回臥室睡,嚷嚷著要打地鋪,拖鞋都掉了一只。林譽之回房間,翻出雙人床上的那種麻將涼席,鋪在地上,又拿來枕頭,林格一只,他一只。
兄妹倆側躺在麻將涼席上睡,風穿堂過,涼颼颼,細綿綿,卷著成熟柳樹葉的味道。
“之前你問過我,如果能重生,我會選擇回到過去的哪一個瞬間,”林譽之說,“我那個時候沒有考慮過重生這件事,但現在,我想回到那天下午。”
林格問“然后呢”
林譽之笑了“哪里有然后,重生不存在,做這個假設也沒有必要。”
林譽之的笑容令她認為先前都是自己在多想,大約是他所講的回憶過于動人,動人到林格心軟一片,她安靜而迅速地躺在他身側沙發很大,大到能輕而易舉地容納兩個人躺下。后腦勺與柔軟的沙發相接觸時,林格舒服地喟嘆一聲,那些酒精的確迷惑了她的大腦,以至于她剛躺下便有了睡意。
林譽之也沒有說話,那高濃度的酒精逐漸迷惑兩人的意志。林格只察覺到他在解襯衫紐扣,驚得她險些跳起,壓低聲音,問“你在做什么”
“有點熱,”林譽之問,“怎么了”
林格單手撐著身體,看了他好久,又重新躺下。
喝酒后的確容易熱,她也熱。酒精在血液里尖叫著反應,熱烈的噪音在手臂上凝結成熱汗,林格已經喝掉一杯水,暫且還不想喝第二杯,她的裙子勒得腰痛,只能動手松一松,再松一松腰帶。
林譽之能清醒地看到她在深夜中的輪廓。
那種濃郁的、擴散的,猶如誘捕器般的月季花香,在排,卵期擴散更甚。
他沒有動。
他不想再驚走林格。
上次只隱晦地表示出一些愛意,她就嚇到搬出家好幾日,現在
林譽之沒有更重的試錯成本。
他在靜默中,依仗著身高和睡得向上這一優勢,垂眼看著林格。
林許柯應該已經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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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臣儒年紀越大越溫順,他進過一次監獄,是再也扛不起更多壓力的。
他一定回來找林格。
林格呢
林譽之不知妹妹怎樣想。
林格沒有同他提起過這件事,好似不在乎。
他希望她不提,又怕她不提。
就像她手臂上那道不知何時留下的自,殘刀痕,林譽之想知道原因,卻又憂心那個原因令人無法承受。
他們分開太久了。
林格睜開眼。
她說“睡不著,天花板好像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