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之后,有長時間的靜默。
林格捏著話筒,等待著王霆說話,但對方始終沉默。
這種異樣的沉默讓林格隱隱有了不悅的預感,她試探著問“昨天晚上,你聽到了什么”
聽到了什么
不自然的喘息,水聲,她的呼吸。
還有男人
“別鬧,別親這里。”
別親哪里
夜幕降臨。
林譽之剛打開房門,迎面一個枕頭,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額頭。
枕頭這東西,真絲面,鵝絨芯,重重砸到臉上,也無什么同感。對于丟出枕頭的人而言,也是憤怒多于羞辱的意味。
林格怒目而視“林譽之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
林譽之一手抱住脫落的枕頭,一手小心翼翼地拎著不知裝著什么的紙袋,不看她“都過去了。”
這樣明顯避而不談的態度令林格惹火。
她抗議“你不要像個機器人好不好,不要這樣似是而非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只是想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林譽之提醒“你現在表現的并不像單純的求知,你剛才就嘗試用枕頭謀殺親夫。”
林格“林譽之”
“謀殺親哥,”林譽之從善而流,“對不起,說順口了。”
林格張開雙手,攔住他去路,陰測測“不許走,別告訴我,你忘了和王霆說了些什么,我記憶力不好,但我知道你記憶力強。”
她不依不撓,一定要林譽之說出真相。林譽之被她堵得毫無辦法,只得妥協“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好吧。”
他沉沉“格格,我本來不想告訴你。”
林格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磨磨嘰嘰。”
說這話的時候,她身上那月季花的氣味更濃了,濃到能遮蓋住她用過的沐浴露、使用過的牙膏,涂在皮膚上的面霜。所有的化學制品都比不上愛人自然而然散發的體香,而林譽之在這濃郁的月季花氣味中,將手中袋子暫且放在多寶格上,猶豫著、妥協著解開襯衫紐扣。
林格沒有來得及捂眼睛。
時隔多年,她再一次清晰地看到林譽之的軀體,明晃晃的,在如晝的燈光下,在她滿肚子憤怒之時
現在的林譽之擁有著比年少時更加優渥的身軀,肌肉線條清晰,而在這俊朗飽滿的身體之上,他的身體上布滿了累累牙痕、指痕和吻痕。
林格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看她的指甲。
啊,果然,指甲邊緣有微微崩開的小痕跡,看起來就是用力撕扯過什么。
林譽之輕輕嘆氣,低聲“我們已經說好了做兄妹,所以,我不想再讓你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攏好襯衫,淡淡“過去的就過去吧,格格,我知道你是無心的。”
“反正,我是個男人,沒什么,”林譽之笑,他仔細地系好襯衫紐扣,重新拿起那包紙袋,揚一揚,若無其事,“來,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你最愛吃的糖炒板栗,買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