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悶熱,毛衣穿了很久,袖子內里有一個線頭摩挲著她的皮膚,很癢,她推開林譽之,低頭,伸手,反復去抓撓那一小塊兒,抓撓得都紅了“只是叫錯名字,你就講這些話;那如果我抱了他親了他,你”
林譽之沉下臉“你還要抱他親他”
“舉例子,”林格說,“林譽之,我們只是情人關系而已。”
她心里委屈,講話也委屈,千里迢迢跑過來,林譽之上門,也只是“興師問罪”。
現在,更是梗著脖子,硬撐著昂首挺胸,重復“我們只是情人。”
見不得光的,只能存在于地下的這段情人關系。
林格不信林譽之會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她知道對方大概率會因為這種話語而生氣,這也是林格說出來的原因。
誰家吵架不是往對方最在意的地方講,往往最熟悉最要好的人,吵起架來最痛最兇。
林譽之果然不講話了,他沉沉看林格,抬手,捏了捏林格的臉頰,還是燙“嗯,情人關系。”
他說“那你知不知道,情人關系,現在我們要做什么”
林格隨手扎的一個小丸子早就已經松散了,垂了兩縷,在她耳側卷起柔軟的小弧度,她說“不就是互相解決需求嗎。”
“對,互相解決需求,”林譽之說,“當情人就要有情人的樣子,格格,我記得某人說過,不會同時發展多個情人關系。”
林格說“我又沒有做什么。”
提到這里,她又傲然“我還記得某人說,這段關系是可以隨時終止的。”
林譽之臉上沒有一點兒笑,看著她“當初甩了我一次,現在又要來第二次嗎”
“我沒這么講,”林格說,“我只是提醒你,林譽之,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當情人就只是互相解決生理需求,你不要在當我情人的時候還時時刻刻想當我哥哥。”
林譽之說“我記得一開始你不是這么說的。”
一開始。
多久的一開始
林格早就不記得了,林譽之卻清楚。
一開始,也是林格,捂著臉,難過地講喜歡他,說愛他,哭到肩膀發顫,一抖一抖,壓不住地難過,淚水能淹沒一整個山谷。彼時青蔥如她,年輕如她,用最拙劣的方式表達著那奇怪的、扭曲到似乎不應該存在的愛意。
后來也是她,在林譽之已經決意放下一切道德倫理后,說,只是一時興起,說算不上數,只是年少輕狂。
林格說“我全都忘了,反正情人就是情人,你又不是我親哥哥,你也不要想再用哥哥的口吻來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