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譽之說“就在哈爾濱。”
杜靜霖了然“那,譽之哥,你當初也是為了嫂子回來的吧”
林格心虛,挪開視線,只把最后一罐啤酒喝掉。
耳朵不爭氣豎起,靜心屏息,只聽林譽之淡淡地說“是,她要我來,我就來了。”
林格說“你說謊,你明明是為了”
忽而止住,杜靜霖迷茫看她“什么”
林格別過臉“沒什么。”
她不想讓這場談話再蒙上過去的陰影,但在沉靜的十幾秒后,林譽之忽而開口“不完全是,我當初來這邊,的確是為了自己前程,但也想讓她能開心些。”
林格說“你沒有對她講過。”
“大概因為年輕氣盛,不愿意低頭,”林譽之笑,“現在想想,其實都是些沒有用的堵氣,傷人傷己。”
林格沉默。
杜靜霖迷茫“你們倆說啥呢”
“其實我也知道她那時候有些為難,大概是有人逼她,”林譽之輕聲,“我想,那個時候的我還是過于自負。”
過于自負,才會自信地以為威脅路毅重有效,自信地以為憑借自己努力就能令林格一家人毫發無傷地全身而退。
“而且,那段時間我很需要錢,”林譽之看著她,“選擇來哈爾濱是能最快得到錢的方式。”
杜靜霖小聲“為什么來哈爾濱就能賺錢你來搶劫啊”
回答他的,是林格拋過去的一個枕頭“睡覺。”
桌子上那兩根香薰蠟燭也漸漸地燃到了盡頭,空氣中都是淡淡的薰衣草味道,這種香薰氣味本就是安心助眠的,杜靜霖喝多了酒,沒心沒肺的,仰面躺著,不多時便呼吸均勻,沉沉入睡。
他只記得,睡覺前,林格和林譽之倆人,一個躺沙發上,一個躺他旁邊。林譽之不喜歡和人靠得太近,和他的墊子相隔甚遠,留出一個可供人行走的窄路。
就這么多,對于杜靜霖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不確定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杜靜霖一躺下就是光怪陸離的夢境,時而變成一只碩大明亮的燈泡,又是又成了一盞高高嵌在交通路口的紅色信號燈,好不容易掙扎著從夢中醒來,電還沒來,桌子上的香薰蠟燭已經燃燒到盡頭,他迷迷糊糊,借著光往旁邊看。
視野中的一切讓他懷疑自己還沒有清醒。
林譽之背對著他,側躺在地上,被子蓋住他胸口以下的位置,他身體高大,完全遮蔽住懷里的人,令杜靜霖只能看到伸出的一條手臂,雪白的手微微顫抖地撫摸林譽之的背部。
那是林格的手。
桌上的香薰蠟燭燃盡最后一滴淚,一個忽閃,滅了。
黑暗徹底降臨杜靜霖的眼睛。
無聲無息的夜晚,寂靜得令他似猶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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