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以她為先。
沈初意從沒想過梁肆會說這樣的話,下意識偏過頭去看他,他正與她的母親對視,毫不退讓。
陳敏是坐著的,梁肆雖站著,卻不卑不亢,眉眼鋒利,卻絲毫沒有逼迫的態度。
相反,他說的這句話,其中明示的意思,讓她大腦一震。
“你叫誰呢”陳敏當即開口,斥他的前一句稱呼,簡直肆無忌憚“好啊,你說以意意為先,那我就要問問了,怎么為先法”
見他這么坦蕩,她那些話說出來也不覺得冷血了“是別人為難她的時候”
梁肆毫不遲疑,音色沉定“不會有人為難她。”
沈初意眼睫眨動,唇角不自覺地彎起來。
陳敏可不信,梁家那是多大的家庭,這世界上多的是因為錢生出來的問題,骨肉相殘的事也從不少。
她的女兒從小都沒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把她送進龍潭虎穴里,平平淡淡才是真。
陳敏聽得笑了起來“你怎么知道不會你當初為什么來寧城,還不是因為那些事兒,都上新聞了,那么離譜的事都能發生,你怎么斷定不會發生在意意身上”
“如果你真對意意好,就不應該把她拉進你們那些復雜的圈子里,你有可以重來的資本,拍拍屁股就走了,意意呢,這世界本來就對女孩子苛刻一下,我不信你不知道。”
沈初意張口“媽媽”
陳敏看她一眼,“我沒問你,你不要插嘴。”
一直等陳敏說完,梁肆都沒有插嘴反駁,而是微微低首,認真地聽著。
提起“私生子”那件冤假錯案,他卻十分淡然“正因為上一輩發生過這樣的事,這一輩才更不會。”
“我的圈子并不復雜。”他說“您多慮了。”
“我父親現在已經單獨養老,從此不會插手任何我的事。母親幾年前逝世,姐姐繼承了大部分家產,在京市成家,輕易不會來寧城。”
梁肆彎唇“而且,我已經定居寧城,相信您在新聞上也見到了。意意和我結婚,是最自在的。”
高中時期,陳敏棒打鴛鴦,未嘗不是有梁肆家在京市的緣由,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女兒遠嫁的。
梁肆這段話,她不是沒有觸動。
沒有婆婆壓著,唯一可以插手的姐姐和父親也在京市,對沈初意來說,是絕對的好事。
梁肆取出結婚證,遞過去。
陳敏也沒想到,他居然還帶著結婚證,不過現在一看到這證,就想到自己被瞞得緊緊的,表情又僵了下來。
客廳里安靜下來。
梁肆在等她問。
沈初意主動開口“媽,您之前介紹的孫鴻,他性格不好,我不想坐他的車,他就想上手。”
陳敏震怒“你為什么不早說”
沈初意搖頭“說了他,然后呢,再來一個張鴻王鴻”
陳敏難以置信“在你眼里,你媽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我要是知道,怎么可能還答應”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初意平靜說“我只是想告訴您,那些人,您都不了解,不更糟糕嗎”
陳敏問“所以你就自作主張和他領證了”
她冷眼嗖地飛向梁肆。
不管怎么說,擅自領證這事兒在她這里都不過去。
梁肆好整以暇,悠悠道“說句不好聽的,那些人根本沒有和我比的可能性。”
狂妄、勢在必得,一點也不謙虛。
“”
陳敏無言以對,這話反駁不了。
記得女兒之前說她騙的,“你倆到底誰決定的”
“我。”
“我。”
異口同聲的回答,默契十足,當然答案截然相反。
梁肆坦然地牽起沈初意的手,在丈母娘的怒視下,不慌不忙說“是我想早點領證的。”
沈初意原本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