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檢舉人沒到法院,已經被裴淮山的人抓住了,之后將檢舉人銷聲匿跡,屆時,人證、物證全都沒了,怎么把裴淮山扳倒
“按照我說的去做,我自有安排。”
慕洛琛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解釋,只有冷冰冰的話。
周文達見他情緒不好,只好退下。
按照慕洛琛的吩咐,周文達讓人把吳家人接到了a市,準備第二天早上,去檢舉裴淮山的惡行。
吳家的人顯得有些不安,但有周文達在一旁,也勉強坐的住。
周文達沒跟吳家的人,說過多的話,而是靜默的安排對付裴淮山的事情。
裴淮山在位期間,做了不少的惡事,如果他不是有裴老爺子撐腰,一定很早就被抓起來了。
而現在,他還在位上,只能說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這次他們準備檢舉的,就是裴淮山做的最惡劣的事情八年前對a市遠郊,鐘山鄉的改造的事情。
鐘山鄉處于群山環繞的地理位置,由于環境相對封閉,所以經濟發展落后,當地的居民都是上山伐木來燒飯,后來砍伐的多,山林大面積的減小,泥石流越發嚴重。
當時a市的一位人大代表,在京都人大會上,提出了這個問題,政府決定撥款三個億,對鐘山鄉進行改造,將其打造成生態鄉。
裴淮山在那個時候,剛好負責這個改造計劃,可他拿了撥款,并沒有真心打造鐘山鄉,而是將這個項目,隨便承包給了一家公司。
三億的撥款,從裴淮山手里過了一次,少了兩個億,在那家公司手里,只剩下兩百萬用于鐘山鄉改造。
兩百萬改造一個有著五十多萬人口的鄉,可想而知,偷工減料有多嚴重。
但外行人也看不到這些存在的問題,直到六年前,a市持續下了整整一個月的暴雨,鐘山鄉大面積泥石流滑坡,造成了村民多達六十人死亡,這件事情才被揭露了出來。
裴淮山知道這事情大發了,立刻把自己的責任,全部推在了二把手,一位剛晉升的吳副廳長身上。
吳副廳長當時喊冤,一再的向法院提交重新審理的請求。
但在裴老爺子的安排下,吳副廳長的請求被駁回,甚至連證據都不全的情況下,就被定了刑。
而裴淮山安穩的度過了這場劫難,那位替裴淮山背黑鍋的吳副廳長,卻被罷免職位,被判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無期徒刑。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年的時間,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死的死,入獄的入獄,其他的則遠走他鄉。
而當時那位吳副廳長的家人,也被裴家逼迫的,離開了a市,并且這輩子都不敢再踏入a市一步。
裴家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瞞天過海,卻獨獨忘記了裴淮山的情婦楊文柳。
出事的那段時間,裴淮山很不安,每天都怕事發,所以躲在了楊文柳那里,跟楊文柳說自己心里的害怕。
而楊文柳也沒想到,自己無心記的一件事情,會在多年后翻出來。
在楊文柳說出這件事情后,他們便去找吳家的人,沒想到這一找,還真的找到了。
吳家當初離開a市后,害怕裴家繼續打壓吳家,便去了偏僻的一個省份,改了改頭換面。
吳家人聽說,他們要為吳副廳長翻案,立刻答應了跟著他們過來。
第二天,臨出發前,周文達再三的囑托,吳家的人把資料拿好,然后派人送他們去了檢察院。
做完了這些,周文達給慕洛琛打電話。
“我知道了。”慕洛琛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后對身邊的黎曼說,“通知子澈,吳家的人已經過去了。”
“是。”
黎曼恭敬地頷首,立刻去給容子澈打電話。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慕洛琛坐在床上,手指敲打著白色的床單,眸光沉沉如海,見不到底。
早上九點鐘,檢察院外面人來人往,一輛的士車,緩緩地停在了檢察院前面。
吳家的最小的女兒,吳卿舒,從車上下來,緊緊地攥著手里的資料,心里緊張到了極點,但腳下的步子很堅定的向著檢察院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