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安亦舒瞪眼。
安墨卿笑容里帶了幾絲涼意,“慕洛琛不會過來,爺爺說了,他已經結了婚,他妻子是葉簡汐,我們安家不會讓你跟一個有婦之夫糾纏,那樣有損安家的百年清譽,所以無論如何,慕洛琛都不會對你負責,也不會娶你。你若是想把這事情捅出去,我們安家不介意多供養一個閣樓小姐。”
安亦舒聽他說的,頓時愣住。
閣樓小姐,意思是安家那些犯了錯的人,被困在閣樓上,一輩子都不允許出去,這樣的人的下場十有八九是要瘋了
就像當初的安墨卿的老婆景颯颯一樣
“亦舒,我勸你還是乖乖別鬧,現在家里已經幫你擺平了媒體那邊,等著風平浪靜了,你還是安家的二小姐,整個帝都的青年才俊,都由著你挑。”
安墨卿不緊不慢的說。
安亦舒的眼睛通紅,“安墨卿,你這是在報復,你在報復我”
“報復這么嚴重的罪名,亦舒你可別往我身上推。這事情,我是從爺爺那里知道的,事情的處理也是爺爺的意思,可沒我辦點事情,何談報復”安墨卿說著,拿出一方手帕,遞到安亦舒跟前,“擦干眼淚,別跟爺爺鬧了,他已經夠心煩的了。”
安亦舒視線落在他遞來的那方手帕上,猛地抬手,打掉了那方手帕
安墨卿就是在報復她
那方手帕上,繡著一叢菊花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
景颯颯的名字由來就是從這首詠菊的詩里來的,當初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用的全部是這種手帕
景颯颯經常跟她說起這首詩,說是所有人都只會用英姿颯爽來形容她,只有安墨卿一個人,在見到她的第一面,說了這首詩。
安亦舒渾身顫抖了起來。
景颯颯
景颯颯
安墨卿從來沒忘記那個女人
他明面上裝作對那個女人心不在焉,實際上一直想為那個女人報仇
這次的事情,一定是他搞出來的鬼
安墨卿看著飄落在地上的手帕,彎腰撿起來,說“亦舒,既然你不領情,那我就無話可說了,反正話我已經擱這了,你再這么鬧騰下去,只會讓自己陷入更不堪的記憶。”
安墨卿說著,抱著妞妞轉身往外走。
安亦舒望著他的后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安墨卿,你沒忘記四年前的事情對不對你想報復我,不,你想報復整個安家,你連爺爺都想報復對不對安墨卿,你不會得逞的我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爺爺”
安墨卿腳步不停,輕輕的說,“隨你便好了。”
他一點也不怕。
因為這個家,已經沒人會相信她的話了。
四年半過去了
還有幾個人記得,當初被困在閣樓里,自焚的景颯颯
沒有
已經沒人記得,那天大雨夜,被火燒的灰飛煙滅的颯颯了
所有安家人,都心安理得享受,一個女人的身體換來的榮耀。
安墨卿嘴角微微的勾起,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涼薄和狠厲,他會一步步的,把整個安家逼上絕路,以慰薩薩的在天之靈。
所有阻擋他的人,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包括慕洛琛
安亦舒快要瘋了,她想把安墨卿說的那些話,告訴爺爺。
可爺爺根本不見她。
偶爾來幾個人來看她,她告訴他們,他們根本不相信。
所有人都以為,她想出去想瘋了,編造出這樣的理由,來陷害安墨卿。
安墨卿打從那以后,每天都過來傳達爺爺的意思。
聽到他說,爺爺要把她困在安家一輩子,或者找一個人,讓她迅速出嫁。
安亦舒的心里的防提漸漸的崩塌。
白天的焦慮,讓她晚上也睡不著,這幾天,她甚至夢到了景颯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