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柔的落在葉簡汐的臉頰上,黑眸里瀲滟起波光。
只是離開了幾天,她就瘦了一圈。
一個人懷著孕,流落在外,她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明明說過
以后保護她,不再讓她吃半分苦的,可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還是沒防住。
若是早知道,她寧肯離開,也要保住兩個孩子。
他會跟她坦白,把所有的說開。
后果再怎么糟糕,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葉簡汐沉睡中,感覺到臉上癢癢的,起初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當那股癢意在面部一寸寸的掃描過,她終于意識到,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有人在摸自己的臉頰。
哪怕沒睜開眼睛,她也知道,那人是誰
葉簡汐閉著眼睛,任由慕洛琛摸完自己的臉。
眼簾下掩著的淚,忍不住順著眼角滾落。
看到她眼角落下淚的剎那,慕洛琛的手頓了頓,而后出聲“簡汐,你醒了,對不對”
葉簡汐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慕洛琛近在咫尺的面容,哽咽著說“阿琛對不起我一直在給你添麻煩,對不起”
伸手捧住他的臉龐。
葉簡汐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打從意識清醒,她就一直在想最近發生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自己做錯了。
事情一出來,她不應該逃跑的,而應該跟洛琛坦誠相對。
哪怕洛琛真的執意,要保大人不保孩子。
她抵死不從,洛琛最后多半會妥協。
鬧到這最糟糕的一步,是她的責任。
{}無彈窗另一邊。
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荒野,巨大的氣流吹的地上的雜草傾向一邊,待飛機徹底停穩之后,機艙里的人快速而有序的從上面走了下來。
“在哪里”
慕洛琛掃了一眼所在的地方,聲音越發的冷冽。
這里到處都是雜草,只有一條羊腸小道,還是泥土路。
若言邑真的是在這里,遇到的簡汐,那說明幾天前簡汐剛生產完,就被人丟在了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
想到她差點死在這里,心臟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血液再也無法流動半分。
“往那邊走一些。”
言邑指了指方向,向著路邊走了過去。
慕洛琛緊跟在他身后。
沿著荒野走了大概一百米,言邑最終停在了小路邊的一個土坑旁。
土坑是新挖出來的,里面鋪墊了一些干燥。
有人壓過的痕跡,但這幾天下過一場雨,所以很多線索都被沖刷干凈了。
通過這樣一個干干凈凈的土坑,能看的出什么
慕洛琛的臉色越發的冷。
“那天我跟爺爺從省城回來,就看到葉姐姐躺在這里,旁邊還有一個孩子,她當時昏迷不醒,嘴里一直說著胡話,我跟爺爺怕她死在外面,就把她帶了回去。”
言邑盯著慕洛琛,再次解釋。
“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真的有兩個孩子,我為什么要把另外一個隱藏起來我既不是人販子,也不需要孩子。而且我從小在苗家村里長大,就算要把孩子藏起來,也是藏在村子里。你不信我,可以去我們村子里找。只要你找到了另外一個孩子,你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無話可說。”
言邑話到最后,有一絲賭氣的意味。
慕洛琛沒有理會他,跳進土坑里,撥了撥里面紅色的土壤,那里頓時露出一個銀色的耳釘。
食指和拇指夾著耳釘。
眸色頓時變得深沉。
這是簡汐的東西
既然這個東西出現在了這里,那說明簡汐的確在這個土坑里待過。
言邑的話里,至少關于這部分是真的。
慕洛琛手指一松,耳釘落在掌心,大力的握住耳釘,哪怕被耳釘尖銳的尾部刺痛了,也沒有任何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