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溫小姐”
阿良見她像是魘著了,連著叫了兩聲。
溫如意緩緩地回過頭,眼神迷茫的看著她,眼底深處充滿了驚懼。
她聽到了阿良的聲音。
可那聲音在飄蕩,忽而遠忽而近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溫小姐”
阿良抬手,用力的掐了她的手一下。
尖銳的疼痛像是一道閃電,猛地擊中了溫如意,她的身體一震,渙散的瞳孔終于恢復了清明。
長長的吸了兩口氣,她低聲道“對不起,我做了噩夢。”
阿良擰了眉頭,冷漠的臉上,說不出是什么神情。
溫如意擰開剛才服藥用的那瓶礦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去,冰冷的液體順著燥熱的腸道而下,讓她煩躁的心,漸漸的舒服了一些。
扭頭看向窗外,黑漆漆的濃霧環繞,視野里一片漆黑。
溫如意有種依然身在噩夢中的錯覺。
凌晨一點多,抵達拉薩的飛機,緩緩地降落在拉薩機場。
從機場里出來,阿良沒有任何休息的意思,找了輛車,讓司機載他們去班戈縣。
司機是地道的西藏人,看了她們一眼,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你們兩個小姑娘,是去旅游嗎最近班戈那邊不怎么太平,你們想旅游,還是留在拉薩,去看看布達拉宮安全些。”
“我們只去班戈,要多少錢,你才肯走”
阿良執意過去。
司機見她不識好歹,不高興的說“兩千五。班戈那邊遠,坐火車都要好久,最近那邊亂,司機都不愿意跑的,現在又是晚上,趕夜路好危險的。你們想去,最低兩千五,沒得商量。”
阿良抽出一千,遞給司機“這是定金,剩下的錢到班戈那邊再給你。”
{}無彈窗月兒被他突如其來的暴躁,嚇得不停地往慕洛琛的身后躲。
慕洛琛擔心她再看到容子澈這個模樣,會留下心理陰影,就把她交給了管家。
管家帶著月兒下去。
容子澈沒了顧忌,拿著客廳里的東西,發了瘋一般砸在地上。
一時間,客廳里只剩下乒乒乓乓的聲音。
慕洛琛等著容子澈發泄完了,道“我現在已經讓人查,到底是誰幫助如意走。”
“如意那邊沒有人去追查嗎”
容子澈手握的太用力,手背上的傷口裂開,鮮血滴滴答答的滾落在白色的地板上。
紅與白形成鮮明的對比,刺目到了極點。
“沒有,陳一峰利用公安系統,調查了關于如意證件的乘客消息,沒有一點蛛絲馬跡。現在江城那邊已經失去了所有聯系,只能從a市下手。”
“嫂子知道這件事嗎”容子澈忽然問。
慕洛琛聞言,神色有片刻的愣忡,而后搖了搖頭“簡汐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不是她幫助如意離開的。如意這次走,冒了很大的風險,簡汐不會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容子澈知道,葉簡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溫如意好,剛才那么隨口一問,也只是想到了這個可能。
容子澈沉默了一會兒,眼里驟然迸射出冷芒“既然不是嫂子,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你把所有人手召回來,我直接去找唐家的人。”
他說完,要往外走。
慕洛琛擋住了容子澈的去路“你這么無憑無據的跑過去,唐家的人不會認的。”
從溫如意出事,他就想到了,可能是唐家的人做的。因為溫如意認識的人中,能有人悄無聲息的把人送出a市的,只有簡汐和唐家的人。
但簡汐不可能,剩下的只有唐家的人。
唐南適對如意有意思,誰都看的出來。借著容家危機這個機會,唐南適把如意帶走,再徐徐圖之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包括唐家無緣無故的伸出援手,不過是他讓如意答應他離開的原因之一。
但猜測總歸是猜測,口說無憑。
唐南適花費了那么大的功夫把人帶走,他們貿貿然去找他要人,唐南適怎會那么輕易地說出如意的下落
他之所以把所有人調回a市,調查關于溫如意的線索一是想盡快查到資料,找到這件事和唐家有關的證據;二是即便找不到證據,也能監視唐南適,這件事若真的是唐南適做的,那唐南適肯定會跟如意聯系,或者去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