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洞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有大量的雪涌了進來。
唐安看著那些雪,神色一緊。
雪崩時,會引發連鎖的反應,最后雪越積壓越多,所帶的沖擊能輕而易舉的推翻堅固的大廈,更何況是他們三個人
沒有思考的時間,唐安立刻背著溫如意,拼命的朝著洞里跑。
唐南適緊跟在唐安的后面,護著溫如意。
涌進來的雪,如同發洪水時的流水般,不停地涌進洞里。
外面的轟鳴聲越來越大,山體晃動得幅度,讓人感覺像是在篩子里的黃豆。
可即使這樣,也沒一個人敢停下來。
他們在幽暗的洞里,像沒頭的蒼蠅,瘋狂的奔跑著。偶爾碰到別人人,也沒時間停下腳步辨別他們是謝爾家的人。匆匆的相遇后,又匆匆的分開。
幾分鐘的時間,對于他們這些人,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等雪崩引發的動靜,終于停下來。
三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淋,汗水混合著洞頂落下來的灰塵,使得他們三個人看起來臟兮兮的。
唐安額頭被掉下來的石頭砸中,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
他卻絲毫不在乎,拿衣服隨便擦了血跡,便把溫如意放下來,去檢查周圍的情況。
沒多會兒回來,唐安匯報情況道“先生,我們來的那個方向,洞口已經被坍塌的石頭堵住了。其他的幾個洞口,也都有些情況不穩。只剩下,回去的那個洞口可走了。”
“那我們就回去。”
唐南適說了句話,就沒有再開口。
因為剛才奔跑的過程,傷口在不停地撕裂,現在那里疼到了極點。
他在忍耐疼痛。
唐安也沉默了下來,他明白,他們的情況不容樂觀。
炸山的事情,不會是唐南楊下令做的,只會是謝爾家讓人做的。
這說明,謝爾家一群人,準備背水一戰。
他們要炸山,絕不會只炸一次,他們會把這里所有的山都炸了,只留一處安全區。如果在謝爾家那些人行動之前,他們沒能找到達安全地帶,那就只剩下一條死路。
三人很快,再度出發。
快速前行了一段距離,唐南適不知道是山洞里的空氣變得稀少,還是自己的高原反應了。
他感覺肺部的空氣在逐漸的稀少。
口鼻都用上,也沒辦法讓自己好受一些。
唐南適的步伐慢了下來,冰冷的汗珠積聚在他蒼白的臉上,然后匯聚在堅毅的下巴,滴落在地面上。
唐南適攥得手咯咯作響,極力想用痛楚,來讓自己清醒一些。
但視野里的景象還是無法控制的變得模糊。
唐安不時的回頭看唐南適,但由于山體雪崩引發了洞內坍塌,洞里的光線更差,所以唐安根本沒注意到唐南適此刻的臉色。
沉默的走了許久,身后忽然響起噗通一聲。
唐安瞬間警戒了起來。
他以為是謝爾家那些人偷襲,然而在回過身,看到唐南適倒在了地上,心里大驚。
“先生,你怎么了”
唐安迅速的跑到唐南適跟前,檢查他的情況。
可碰到唐南適的臉,才發現他臉上已經被冷汗打濕,像是剛洗過了臉一樣。
唐安把溫如意放下,把唐南適扶起來。
溫如意坐在冰冷的地上,心里如墜冰窟。
她最怕發生的事情,還是到了
她要害死唐南適了
溫如意抓著唐南適的手,感覺到他的手在顫動,眼里忍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下“唐南適,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嗎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趕緊給我起來”
唐南適感覺肺部像是有一只手,在用力的擠壓肺里的空氣。
因為身體缺少氧氣,連帶著聽覺和視覺也受到了影響。
他看著唐安和溫如意,知道他們在說話。
然而他一個字都聽不清楚,那些聲音涌入耳中,都成了嗡嗡的聲音。
意識到自己要陷入昏迷的時候,唐南適用盡全力,抓住唐安的手“唐安,我命令你,帶如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