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漫楓搖了搖頭,柔聲說“你說我是詭辯,那就當我是詭辯吧。你想為她報仇,要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只求你告訴我,我父母還有爺爺葬在了哪里。”
“當初你撇下他們離開的時候,義無反顧,怎么現在又裝孝女了”蕭雁南譏諷道。
“我當初是”話解釋到一半,何漫楓鼻子酸澀的差點落淚,明知道自己說出來,他不會相信,只會不停地羞辱她,說那么多還有什么用呢
蕭雁南絲毫沒因為她的哽咽,停止提問,反而咄咄逼人道,“你當初是怎樣的”
她當初是怎樣的
他會不知道嗎
何漫楓很想這么問他,想到慕洛琛吩咐的話,她眨了眨眼睛,紅著眼眶,鼻音濃重的說“當初在a市,前往碼頭的路上,你的人撞翻了我所乘坐的車,我的雙腿被壓斷。去到美國之后,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這雙腿再也沒好了。我之后因為肺部發炎又大病了一場,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昏沉之中,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月后了,也因此我并不知道,我父母在你手上。”
蕭雁南聞言,眉心皺了皺,臉色有些發沉。
何漫楓以為他心里有所松動,猶豫了下,伸手去抓他的手。
可剛碰到他,蕭雁南像是被蛇蝎蜇到了一般,迅速的撤回自己的手,動作之快,連帶著桌子上的咖啡也被掃到。
褐色的咖啡飛濺到了臉上,何漫楓也愣在了當場。
好一會兒,她回過神來,說“對不起。”
“別碰我,我嫌你臟。”蕭雁南一字一句的擠出這句話,恨意之深,似乎已經融入到了他的骨髓。
何漫楓有幾秒鐘時間,才回味過來他這話的意思,隨即不由得涼笑,他嫌她臟,當初他周旋在江夢雪與她之間,為什么不覺得臟呢明明開始糾纏的人是他,最后不許結束的人也是他,他怎么能那么理直氣壯的指責,她臟呢
心里悲憤到了極點,何漫楓還不忘記慕洛琛說的,要忍,要讓蕭雁南覺得她依然愛著他,這樣下一次見面,蕭雁南才會更加不假思索。
緩緩地垂下了眼簾,何漫楓低啞著聲音說,“當初我跟江晨發生那件事,是被江夢雪設計的。她說,她厭惡我搶走了你,所以要讓我付出代價。”
話說完,何漫楓自嘲的笑了笑,說“只是,我說出來這話,你大抵也是不相信的,由始至終,你信任的都只有她一個人。”
{}無彈窗見面的地面定在了市中心的國貿大廈頂層的咖啡廳。
這天早上,慕洛琛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何漫楓,“安排這次見面是為了穩住蕭雁南,一是為了讓他別再傷害天寶,二也是為了最后設計他做準備。何女士,我知道,讓你去跟他服軟,很委屈你。但我現在還差一些事情沒能完成,所以,這一次請你務必忍住。”
“你放心,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何漫楓答應。
慕洛琛又給了何漫楓一個呼救器,只要蕭雁南對她動手,她按下呼救器,他會立刻帶著人沖進去。持此之外,他還叮囑何漫楓,腳上的腳鏈千萬不要摘下來,一旦發生什么萬一,他可以根據腳鏈,進行追蹤定位。
他說的話,何漫楓都一一謹記在心。
再三檢查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一行人乘車出發去約定的地方,周文達又帶了更多的人,在暗中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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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慕洛琛讓人推著何漫楓,去見蕭雁南,兩人在包廂外面,把身邊所有人都撤了下去。
慕洛琛說“蕭先生,我把何女士交到你手上,是想給彼此一個信任。您若是做出了對她不利的舉動,那我們下一次的見面,就是兵刃相見了。”
“你的人不是都在外面嗎我能對她怎樣”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蕭雁南看著何漫楓的目光,卻不是他說的那么釋然。他從一出現,視線就落在了她身上,偶爾移開,也始終有幾分余光放在何漫楓身上。
換做別個人這么做,或許會感覺到是情人之間的專注,可此刻蕭雁南眼底隱隱的透露的嗜血,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回事兒。
何漫楓低垂了眼簾,沒有抬頭去看蕭雁南。
可她哪怕不去看,也能感覺到,他投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有多么的灼熱。好像利劍一般,能穿透她的身體,楔入她的心臟,將她原本愈合的傷口,再次撕扯得鮮血淋淋。
蕭雁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才收回了目光,邁開步子,優雅的踏入了咖啡館里。
慕洛琛叫來了咖啡廳里的服務員,讓她把何漫楓推了進去。
兩人都進入咖啡廳后,外面守著的慕洛琛的人和蕭雁南手底下的人,立刻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誰也不肯退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