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又問“什么時候弄的”
耿西東幫忙回答“昨天晚上。”
另一個男生說“我們早上看她沒出門才知道。”
“還沒報名快去報名啊”楊景行也挺著急的。
都這樣了,還報啥名啊其他人都不說話。喻昕婷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楊景行握緊喻昕婷的手臂,用力說“不管怎么樣,你一定要參加考試,一點要”
那個女生說“是呀,還是考一下吧。”
喻昕婷搖頭,眼淚都甩飛出來了。
楊景行盡量溫柔點“你的信心呢難道這樣信心就沒了那么多努力就白費了”他邊說邊在別人房間里亂翻一氣,把喻昕婷的包包找到,還找到了已經準備得整整齊齊的報考資料,給她掛在肩膀上,大聲說“站起來”
喻昕婷站起來,哭哭怕怕的看著楊景行。
也不知道楊景行把自己當成什么人了,簡直是命令“我們現在馬上去報名,我們陪你一起去。”
其他人也附和,簇擁著喻昕婷出門。一路上喻昕婷打了幾次退堂鼓,都被楊景行強拉著往前走。
在別人詫異的目光辦完報名手續,楊景行安排“耿西東,你陪她再去一次醫院,好好看看,盡量把紗布拆了,實在不行就打點麻藥。”
耿西東點點頭。
楊景行又問喻昕婷“還疼嗎”
喻昕婷癟嘴“不能碰。”
“先去醫院。”楊景行把自己的所有現金都掏了出來,遞給耿西東“一千六,回頭還我。快去吧,看完了在琴房等我。”
送走喻昕婷他們,楊景行就去買了一沓譜紙,然后就近去那種沒床的琴房,付了二十四小時的租金,預訂了幾頓飯,就忙活開了。
楊景行下午六點的時候接到耿西東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從醫院出來了,醫生說沒有特效藥能治這種傷,而且要半個月才能好。彈琴是不大可能了,就算打上麻藥,手指的靈敏度也會大大降低。
楊景行叮囑耿西東“你好好安慰她,讓她放松。”
耿西東急了“你以為我不想安慰”
楊景行說“那你就照顧好她。”
從十六號中午到十七號中午,楊景行房間里琴聲不斷,別人還認為這臨時抱佛腳也太瘋狂了,彈得錯音一大堆,是不是太緊張了。
十七號下午一點,楊景行出現在喻昕婷他們的琴房,給喻昕婷帶來了她所準備的考試曲目的新版本。兩首練習曲,一首賦格,一首奏鳴曲,一首大型樂曲,全部做出來了,指法都標得清清楚楚,所有的指法里,都沒有要用右手的無名指的。改動真的很大,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做這種蠢事。
楊景行看看喻昕婷的手指,沒之前那么厚的紗布了,所以能看見里面情況,是挺糟糕的,指肚腫了起來,指甲蓋烏黑了一大半。十指連心啊,都不知道這姑娘疼成什么樣了,虧她還忍了一晚上才讓別人發現。
楊景行輕輕放下喻昕婷的手,說“你要堅強”
喻昕婷點點頭。
楊景行把厚厚的手稿放在了譜架上,說“彈彈看。”
喻昕婷看看那手稿,鉛筆畫的,雖然能看出許多擦改的痕跡,但還是干凈整潔。她又看看楊景行,然后調整了一下坐姿和呼吸,面對鋼琴抬起手來。第一鍵下去,淚花又閃出來了。
雖然改動的只是右手部分,雖然楊景行的有些方法很精妙,但是練習了半年的曲子突然變成這樣,還少了一個手指,喻昕婷真的彈得艱難,邊看譜子還要邊看楊景行標注的指法。
楊景行幫忙翻譜子,等喻昕婷彈了肖邦的練習曲后就問“感覺怎么樣”
喻昕婷沒有說話,那么專注的看著譜子,又開始彈下一頁的李斯特了。于是楊景行也就繼續翻譜子。
就這樣,大家都沉默著,聽喻昕婷彈了半個多小時,把楊景行的手稿彈完了。手稿翻到最后一頁的時候,曲子結束了,空白的紙上寫著努力就沒有失敗,加油。
還是那個短頭發的女生先說話“挺好的。”看楊景行“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