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說“明年五月十八號,我過生日,記住。”
陶萌不熟練的轉一下筆“明年,誰知道誰在哪。”
端午節過后,就是六月了。氣溫三十度,雖然是貴族學校,教室里卻沒空調,天氣預報也沒說要下雨,炎熱會持續到高考結束。
大戰在即,高三已經不上課了,但是氛圍并不散漫,大部分同學依然會看看書,背背單詞,做做題。當然,也有人已經搞好畢業紀念冊,到處找人給自己留言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高考開始那天,學校里又車滿為患。蕭舒夏也來了,辛辛苦苦從市里打車到學校,連昆曲都不看了。
七號考語文數學,八號綜合跟英語,九號上午考物理。物理考試是十一點結束,十一點半,整個教學樓就喊成一片了。十幾年的應試教育生涯終于結束了,脫離苦海了,同學們鬧啊,笑啊。就沒人不高興。
楊景行躲在一邊,和父親通電話,然后打給魯林他們問問情況。九純的一群朋友已經集合了,準備等會就下河游泳,還向楊景行炫耀。
好像是為了犒勞辛苦的學子們,食堂的飯菜都特別好。吃過午飯后,同學們就開始在操場上花園里到處找人合影。
連邵磊和楊景行都沒免俗,兩人做了個扳手腕的的樣子,互相氣呼呼看著,留下開心的記憶。
蔣箐跟楊景行合影后說“其實我對你挺有好感的。”
楊景行這時候挺紳士“謝謝。”
任初雨讓李婭幫忙給自己和楊景行拍,還對規規矩矩站著的楊景行說“親密點”
楊景行不知輕重,干脆靠近,像兄弟那樣摟住了任初雨的肩膀。然后輪到楊景行的相機了,任初雨報仇,挽住了楊景行的胳膊。對比兩張照片,任初雨被摟住的那張笑得不自然,但她也懶得重拍了。
李婭也愿意屈尊和楊景行拍一張,突然問“你給任初雨準備畢業禮物沒”
楊景行還真是誰都沒準備,就說“我忘記這事了。”
李婭鄙視又厭惡的看楊景行一眼“沒良心”
陶萌也和楊景行站到一起去了,譚東當攝影師。楊景行說“笑好看點,我有很多親戚朋友。”
陶萌看楊景行一眼,真的笑得蠻燦爛。
下午四點進教室集合,江老師有話要說,順便發畢業集體照。同學們也是才發現原來班主任是那么感性一個人,長達十幾分鐘的講話讓好些人都掉下眼淚來了。
江老師不但講了同學情,師生情,兄弟情,姐妹情,連愛情也沒忘記“可能,還有這么一個人,你上課的時候會偶爾看他一眼。他有時候突然進入你的視野,可能會讓你心跳加速。或者,你的日記中,出現過他的名字很多次同學們,保留住這份美好純潔的記憶吧。”
江老師走后,教室里遠遠沒中午那么鬧騰了。可能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他或者她吧。
明天晚上才是畢業晚會,同學們還有不少時間聯絡感情,最多的事就是寫紀念冊。可是,好像就楊景行這家伙沒準備這東西。
任初雨的畢業紀念冊很漂亮,她要楊景行留言,但是不準他看其他人寫的。任初雨還給楊景行準備了畢業禮物,一個小小的法拉利模型,可以掛在鑰匙鏈或者手機上的那種,做得蠻精細。這是楊景行收到的第一份畢業禮物。拿人手軟啊,這個得好好寫,楊景行說“你多等一會,我還在構思。”
任初雨挺樂意的“好,你可以寫一晚上。”
陶萌就看見楊景行翻出直尺和鉛筆,在任初雨的紀念冊上認認真真畫了一頁五線譜,然后寫個二十個小節左右的曲子,還修改了幾次。
等任初雨看到楊景行給自己的留言,半天沒說出評語來。
楊景行自夸“應該不難聽,有機會你自己彈吧。”
任初雨問“你自己寫的”
“當然”
任初雨笑一下“果然是音樂學院的不會給每個人的都是一樣吧”
楊景行說“就你一個人,特殊待遇。”
“真的啊”任初雨的聲音突然變得挺溫柔了,“有名字嗎”
楊景行說“留給你取吧。”
任初雨點頭“好你沒有啊”
楊景行找出個筆記本來,翻開一頁空白的“你給我簽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