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點點頭“你好。”
兩人的視線接觸了幾秒,楊景行又主動笑,還伸手“我叫楊景行,大一的。”
“我叫齊清諾,大三。”女生的手和她的臉一樣白凈,略顯寬大,手腕有條細黑繩編制的手鏈,襯衣的袖口挽了一節。
賀宏垂吃驚“你們還不認識”
楊景行說“我認識,但是不知道名字。”
齊清諾看著楊景行,依然沒有笑容“聽說過名字,沒見過人。”
賀宏垂說“現在認識了楊景行你先等一下,自己拿椅子。”
齊清諾也是來討論作業的,看樣子她不是只會把游戲動畫曲子改編成民樂,作業上的旋律和弦也很工整。賀宏垂是個負責的老師,學生的作業手稿他都是輸入軟件了再批改,然后再打印給學生。
齊清諾也是在學復調與賦格,不過比楊景行的進度高,所以楊景行也注意的聽著,求知若渴。
賀宏垂還把楊景行的作業調出來,把兩人的賦格作業進行對比。齊清諾的結構更嚴謹,但是音樂性一般。楊景行就調皮一些,不過賀宏垂也表揚“他的主題句寫得很好。”
其實音樂學院的老師不好當,音樂的發展簡直和科技一樣,也是日新月異,你萬一遇上那種很有才華和膽識的學生,老師要是還是拿幾百年前的東西來套框框,肯定會被鄙視啊。
賀宏垂在這方面是開明派的,沒有一味的拿老古董來糊弄學生,他明白現在的音樂學院也不是要培養古典音樂家了,不管做什么,都得跟上時代不是。
不過這方面是有爭論的,因為有人認為古典音樂是一切的基礎,你就算只想做流行音樂,但是也得學好古典,不然根本沒處下手。而有些人認為古典音樂的那些條條框框根本就是完全落后于時代了,難道你能拿古典的和弦理論去要求爵士樂嗎難道流行音樂還得不停的轉調嗎玩說唱的還得學曲式曲調嗎
這種爭論,未來幾十年是分不出勝負的。好多人半路出家也能做好流行樂,而不少學院派的轉做流行也很成功。
賀宏垂比較不同,他把教學過程中的“灌輸”成分降到最低,很是鼓勵學生去自我發現創造,對楊景行在作業中明知故犯的一些地方也沒嚴厲批評,只是指出來。而且他特別尊重學生的優點,那怕是調皮搗蛋類型的,比如楊景行。再比如齊清諾,拉攏一幫女生玩搖滾民樂,也是很受賀宏垂鼓勵的。
楊景行是半路出家,不管他的鋼琴彈得多好,理論學習有多快,可前十幾年聽的看的都是那些調調。就跟人吃飯一眼,吃來吃去,最喜歡得還是小時候的那一口。
親友團里有氣憤的,有煩躁的,有關心的,都看著楊景行。楊景行說“沒事了,他發發脾氣。”
蕭舒夏問“你怎么說的還有這種人”又對其他人解釋“要是以前早打得雞飛狗跳了”
張楚佳也牙癢癢“這個人是這樣,欠教訓,還說別人狂”
楊景行笑“讓別人教訓吧。”對一直皺眉不展的陶萌說“不早了,你和奶奶先回家吧。”
陶萌還是看都不看楊景行,滿臉的不高興,也不動。
老人叫“萌萌。”
陶萌還是不動。
楊景行笑“你不安慰我還耍脾氣”
陶萌用力一抖包包,沖楊景行叫“我氣不過”
老人嚴厲一些“萌萌”
陶萌才不管,吼楊景行“你怕他干什么一個人一指頭都戳死他了”
楊景行說“我就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才算了。”
陶萌張大嘴巴,沒罵出口,轉身一拽她奶奶的胳膊“奶奶,我們走”
老年人脾氣好得多,跟大家說再見。
楊程義也要批評兒子“你以前的脾氣呢你就算了,弄得別人也跟著沒面子”
蕭舒夏抖狠“給我揍死他,出事我擔著”
楊景行笑“我對他也道歉,還要給你們道歉別生氣了,讓他得逞了。”
胡以晴的男朋友說話了“這種人,自然有人治,犯不著。”
楊景行又關心小嘉嘉“沒嚇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