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說“你們去,我回寢室洗衣服。”
齊清諾問“你們衣服不是給他洗么”
安馨說“內衣。”
楊景行抱怨“好小氣。”
安馨和齊清諾哈哈樂。
三個人回四零二,喻昕婷帶著自己的電腦在這里冷得直搓手。齊清諾坐楊景行旁邊,看他完工新歌。果然是沒歌詞,不,有,可是就兩個字,啊和嗯。楊景行吧斷句都標了出來,免得付飛蓉到時候哼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旋律和節奏,應該是很輕柔傷感的那種感覺。楊景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把鋼琴伴奏的和弦完整一下,旋律稍微修改修改。賀宏垂說過,楊景行對和弦已經有了一定的理解,不但熟悉通常的各種運用方法,而且在自己的創作過程中有創新的意愿。可是楊景行今天沒啥創新,都是中規中矩的一路很熟練的圈下來,配合著旋律的輕柔。
身為專業人士和前輩,齊清諾一直沒發表意見,就看著楊景行做,兩人半天沒一句話,要說也是楊景行問“這樣”齊清諾點頭“可以。”
喻昕婷時不時來看一會,她也發現楊景行用的幾乎都是些即興伴奏的簡單和弦,但是在功能上是沒問題的。
從七點半到九點半,終于完成了,齊清諾也伸個懶腰,站起來活動活動。楊景行再仔細看了一遍,說“來,你唱,昕婷彈。”
喻昕婷看“還沒名字呢。”
楊景行對齊清諾說“這次輪到你了。”
齊清諾謙讓“昕婷來吧。”
喻昕婷說“你取嘛。”
齊清諾說“先感覺一遍吧。”
星期三,浦海音樂家協會聯合諸多單位舉辦的第七屆“百花齊放杯作曲大賽”在一所高中的禮堂舉行了所謂的開幕式。很熱鬧,來了上五六百人,領導都幾十個。賀宏垂也是協會的領導之一,是協會之下音樂創作委員會的副主席。李迎珍也在,但不是領導,她的名頭是浦海音樂家協會主席團名譽顧問。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有不少名人,但是沒明星。這些名人有是政協委員的歌唱家,有是公務員的表演藝術家,好多都要上臺講話。浦海音樂家協會主席張家霍春風滿面,說“百花齊放杯”是越辦越成功,越辦越大,這次就征集到參賽作品就有八十多件,而且形式多樣,歌曲,歌劇,戲曲,獨奏,合奏都有。
按照慣例,參賽者分為兩組,三十六歲一下和三十六歲以上。這次參賽的作品有三分之二是三十六歲以下青年作曲工作者的,說明浦海乃至祖國的音樂事業后繼有人,蒸蒸日上。
這比賽是市級的,沒外地的人參加。浦音這次送來的作品有三十多件,大部分是學生的,也有幾件是老師的。比賽規定只要是和參賽者稍微有點關系的,都不能當評委,所以音樂學院的教授們都要自動避嫌。
比賽的評委一共十個,對今天在場的人來說都是大有來頭的,期中有幾個是其他省市的音樂家協會以及類似組織來串門的。
有這么多領導參與進來,這比賽肯定是受重視的,要想得獎的話最好有一些主旋律的東西。看看歷屆的第一名,大部分都是歌唱祖國美好的歌曲作品。這些作品最后還有幸運者被了不起的歌唱家唱上一些大型的晚會。而且這種歌曲一般都有大型的配舞配樂,那種大制作是一般的小明星不能體會的。
事實上音樂學院的大部分學生也都是以此為理想,希望畢業后能進入浦海的三大團什么。所謂的三大團分別是浦海交響樂團,浦海愛樂樂團,浦海合唱團。進入了這些大團,不但待遇不錯,每年還有大把的空閑時間可以供自己揮霍。鐵飯碗抱著,要比去擠那萬人搶的娛樂圈獨木橋保險輕松得多。
事實上當明星的歌手中,還真沒幾個是專業院校出生。音樂學院這些拿著拿學歷的人,還真的不愿意去吃那份苦,或者是丟那個人。要是最后只混個二線三線,等老同學見面,別人一臉驚喜“哎喲,明星。”那感覺挺沒意思的。
齊清諾陪楊景行坐在禮堂的后排,臺上講的那些話他們完全沒興趣,兩人一直竊竊私語,直到也是浦音走出來的老一輩作曲藝術家丁桑鵬拖著八十歲的老身子骨走到話筒前致辭,他們才得豎起耳朵聽了聽。
齊清諾是第二次參加這個比賽了,上一次送的是一首通俗歌曲,最后沒得獎。這次送的是合奏小品云開霧散,也是重在參與。看看評委的年齡段和所在的職位吧,他們的品味肯定是要高出多少截了。
齊清諾小聲說“打個比方,他們是走仕途的,我們是經商的,還不能狼狽為奸,光隔行如隔山了。”
楊景行笑“我們了解一下政策走向。”
開幕式終于結束了,接下來就是作品呈示了。浦海交響樂團負責演奏參賽的器樂作品,浦海合唱團的青年團負責演唱聲樂作品。是不允許參賽者自己去演奏演唱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慮。
所有作品演奏演唱完得兩天時間。楊景行和齊清諾的作品都放在星期五下午的,但是他們作為參賽者,必須全程捧場。
聽了一上午的歌曲,有些是錄好伴奏的,有些是清唱的,有些是鋼琴現場伴奏的。有通俗的,有流行的,有美聲的齊清諾的同學寫的一首流行歌曲旋律還不錯,可是唱的人用那種尖利高昂的強調好像不合適。
作曲者就坐在齊清諾旁邊,一臉的郁悶“給她說了幾百遍,不能這么唱”
在楊景行旁邊的許學思說“她以為是她來參加歌唱比賽。”許學思寫了一首鋼琴小品來參賽,楊景行聽過,中規中矩的那種,簡單的旋律,普通的和弦,不難聽,但是也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