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沒翻臉,還有點高興“你的想法和我最開始寫的時候一樣,好多時候我的思路就是這樣。不過我后來想通了,我會這么想是因為自己期望太高了,想要在前人的基礎上做出全新的感覺。后來我干脆不想了,拋棄基礎”
師兄的眼睛頓時發亮“我明白了,懂了,懂你的意思了。我確實是帶著眼鏡看的,聽的,不應該,不好意思。”
楊景行卻笑“不過我現在又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了,基礎是扔不掉的,我有點急于求成。”
師兄連連搖頭“不對,你錯了,我也錯了,沒有第一步就沒第二步,開始往往是最難的。”
兩個人交談愉快,拉小提琴的對就是我們的研究還挺深刻的,除了那一點點懷疑,剩余的全是肯定和鼓勵。
男女主持人抽空恭喜了三零六,并沒要簽名,然后就和導演一起來找楊景行研究一下是不是該審時度勢,把后面他上場的臺詞改變一下,不然肯定對不起觀眾們之前對三零六那么隆重熱烈的反應。
三零六的女生們對這個議題也很有興趣,旁聽一下。不過聽楊景行說隨便主持人怎么夸贊三零六,但是不能抬舉他自己后,女生們就有意見了,說就是要吹捧四零二,但是不能標榜三零六。
商量的結果的是大部分臺詞保持不變,楊景行的發言也不用修改,只是主持人有權利在原本的臺詞上加上幾句感嘆的話,用女主持的話說,那樣能把觀眾的情緒調動到就是我們演奏結束后的狀態。
今天后臺最大牌的當然不是楊景行或者三零六,而是舍己為人鞠躬盡瘁要為學生作品當指揮的著名指揮家張家霍。
楊景行來的時候就是去跟張指揮問過好的,不過后來他和三零六風光后就沒時間再去向忙著跟團員們分析作品的張指揮表達謝意了,而且他這邊的熱鬧跟靚麗也有影響別人研究藝術的嫌疑。
所以在王蕊帶領著女生們又發出一陣不大不小的嬌笑聲后,也是一身禮服身姿挺拔的張家霍從座位上站起來,快步走到楊景行面前,用毫不掩飾的藝術的憤怒命令“你們安靜一點”
女生們收聲肅穆,楊景行站起來小聲“對不起,張指揮。”
“不值得這樣忘乎所以”張家霍自己卻不安靜,聲音簡直洪亮,他又盯著楊景行“我奉勸一句,求名求利的方法有很多,就是別拿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下手,那是糟蹋文化,那是嘩眾取寵你們像是做音樂的嗎”張家霍掃了楊景行周圍的女生們一眼。
這下是所有人都安靜了,好多人注目,有些人低頭。三零六的女生們簡直有點懵了,大部分驚呆或者看別處,只有齊清諾和年晴盯著張家霍。
楊景行介紹“張指揮,她們是做音樂的。”
張家霍繼續奉勸“楊景行,這里是音樂學院,不是什么娛樂公司,別把那惡俗骯臟的一套帶到這里來,污染這里的純凈。民樂你好意思說自己做的是民樂日本人糟蹋得不夠,你們也跟著學”
楊景行在眾多的同情目光中擺出一副不需要同情的神情,也是奉勸的口吻“張指揮,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請您多批評。不過她們只是負責演奏嘩眾取寵的東西,而且做得很好,用不著您批評。”
咦楊景行換風格了,張家霍也是瞬時的瞠目結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張家霍抬起了手指“說的就是你你這樣的我見了很多,得到一點點小承認就忘乎所以,以為自己就成了大師,天才你才學了幾年,學了多少那樣胡拼亂湊也敢叫大型民樂哪有一點民族情懷膚淺,媚俗,低級”
楊景行是準備虛心接受批評的樣子,可一直坐著的年晴卻開口了,聲音不大不小,表情不冷不熱“英雄沖鋒陷陣,小人冷嘲熱諷。”
簡直像是扔下了一個無聲炸彈,一下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炸開鍋了。周圍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佩服。年晴淡然地接受著,左腿在抖啊抖。
張家霍面部充血,指著年晴的鼻子怒聲喝問“你叫什么名字”
年晴高聲回答“年晴,大四,馬上畢業”同時擋開了何沛媛想要安撫她的手。
張家霍抖著手指警告“我讓你畢不了業”
年晴抬頭,眼中的憤怒不輸給張家霍。這時候齊清諾向前一步,有點急不可耐的自我介紹“我叫齊清諾,不畢業算我一個”
張家霍還來不及罵,何沛媛又開口了“我叫何沛媛,算我一個。”
王蕊也站了起來,可齊清諾卻猛一聲吼“你們別理他”
好多人被嚇了一跳,女生們沒人再敢開口,不過劉思蔓和王蕊都朝齊清諾靠近,柴麗甜于菲菲她們稍微挪步。集體靠攏后,雖然不是所有人都昂首挺胸目光如炬,但是十一個女生的氣場已經凝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