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桑鵬問“最近參加什么活動了嗎”
楊景行搖頭“就看她們演出,再沒什么。”
丁桑鵬點頭“別讓自己太忙,忙得沒時間創作了。”
楊景行點頭“我記住了。”
丁桑鵬又問“創作的時候,有什么習慣嗎”
楊景行想了一下說“喜歡安靜一點。”
丁桑鵬問“做不做筆記寫不寫心得”
楊景行說“筆記有一點,心得沒有。”
丁桑鵬就責怪起來“那不行,要寫。就像日記一樣,能錘煉自己,能激發你的感情和創造能力。”
楊景行和大家一頭。
丁桑鵬說“我就一直有這個習慣,幾十年了。”
楊景行緊張“您什么時候開始的我還來得及嗎”
丁桑鵬和大家一起笑“當然來得及,堅持下去,你就能感受到功用了文治,把我的箱子拿來。”
六十歲的兒子起身去,孫子跟著幫忙。所謂的箱子就在墻邊的柜子上,那種能密封蓋子的塑料盒子,有小李箱那么大個,但是厚得多。一群人緊盯著,能透過半透明的塑料看見里面滿滿當當全是整齊的本子和成沓紙張,不過明顯陳舊。
箱子被搬放在了楊景行身后的茶幾上,他也看了看。
丁桑鵬說“這是我幾十年從事音樂工作積累下來的一點東西,你拿回去看,多少會有幫助。”
老人很輕描淡寫,但是客人們都明顯震驚了。
楊景行都搓膝蓋了“丁老我不敢當雖然我很想看。”
沒人笑,丁桑鵬也謙虛“是些很凌亂的東西,你應該能看懂,萬一不懂,可以問我你打開。”楊景行鄭重地揭開蓋子,迎接著一股防蟲劑的味道,雙手把最上面的一個大大本子捧出來,看質地顏色,也有些年頭了。
丁桑鵬說“給我,這個本子,是我自己做了一些整理,本來想出一本書,可是發現有些事太難說清楚了,又不想太羅嗦齊清諾你也過來。”
等齊清諾和楊景行兩人坐在自己跟前后,丁桑鵬繼續講解“里面東西,我都做了編號,你們可以從這里面對應把那個綠色的本子拿出來,下面。”
齊清諾和楊景行一起小心翼翼地動手,拿出一個硬硬塑料封面的筆記本,看塑料殼和圖案,近似古董。
陸白永說話了“這是六七十年代的東西,你們沒見過吧”
文付江感嘆“太讓人懷舊了,齊團長,你們要好好珍惜。”
齊清諾說“我見過,我們家有這種。”
丁桑鵬不關心這些,翻開本子“這是我開始創作第四交響曲的時候,我太太賣給我的,那時候她身體就不好了看,一九七三年,那時候你們都還是孩子。”
文付江和陸白永都笑,似乎有些孩子氣,別且憶苦思甜了。
第四交響曲,是丁桑鵬的最后一首交響作品,并沒流傳開。
楊景行和齊清諾一起那扉頁,漂亮雋秀的字體從上到下寫著衷心祝愿你,用才情、智慧、毅力,為革命音樂事業再做貢獻。妻文慧珍。一九七三年臘月初三。
陪著丁桑鵬看了一會后,齊清諾說“這一頁就夠我們學習到老了。”
楊景行點頭附和。
丁桑鵬說“這些里面,我都只記敘工作學習,和個人生活分開雖然是分不開的。”
齊清諾和楊景行很有默契地起身,一左一右站在了丁桑鵬兩邊,看著老人翻開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