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明說自己連初級制茶工藝師都不是,而且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就算從一生下來就學習制茶,也不過二十多年啊”
“難道說世界上真有天賦這個東西存在難道說我真地不適合走制茶這條路”
蔡玉山苦練幾十年都未曾練就的飛茶技術在李長青手里重現,讓蔡玉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蔡師傅覺得怎么樣有什么可以指點的嗎“
李長青以前都是自己在山上耍著玩,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展示飛茶的技術,很真誠的向蔡玉山問道。
李長亮等都注意到蔡玉山的不可思議的神情,心里樂開了花,坐等著看蔡玉山如何回答。
“呵呵,李大師別開玩笑了您連飛茶技術都掌握了,我哪有資格指點您吶我為自己之前的莽撞道歉,不該班門弄斧,幸好,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計較”
蔡玉山想到自己剛剛不僅耍大牌,要占據培訓的主導權,更是說讓李長青在他培訓的時候跟著一起學,而李長青明明身懷高絕的制茶技術,卻一二再再而三的退讓,甚至給他提升了一半的薪金,不說制茶的技術,單是這份以德報怨的胸襟就讓他覺得非常慚愧,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訕訕地苦笑著道。
“蔡師傅,覺得青娃的制茶手藝能不能稱得上制茶大師”,李建國揚眉吐氣地問道。
“當然算”,立正要站直,挨打要站穩,蔡玉山說話刻薄,人到有幾分擔當。
“那我沒有騙你吧”,李建國繼續逼問道。
“沒有“,蔡玉山羞紅著臉說道。
“好啦,我沒有制茶工藝等級,也沒有任何名氣,蔡師傅的反應也都很正常,大家就不要再說了“
李長青見蔡玉山刀刃似的臉擰巴在一起,活像一條苦瓜,出言解圍。
“謝謝李大師,不過我拿之前的約定好的薪金就行,后面加的一半沒臉拿”,蔡玉山既感激又欽佩地說道。
“他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李建國虎目含威,甕聲甕氣地說道。
“咳咳,我剛才的話可能有點過激,但話糙理不糙,年輕人就應該腳踏實地,有了真才實干才能走得長遠”
蔡玉山環視周圍,只見看熱鬧的村民眼中都帶著煞氣,頓時心中一虛,但他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更加不能虛,挺直了腰板故作強硬地說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那我們現在開始”
浪茶對溫度、濕度都有要求,李長青不想耽誤了浪茶的最佳時機,也懶得繼續跟蔡玉山理論。
“浪茶的目的就是進行發酵,包括碰青、搖青與靜置反復交替的過程。“
“這個過程慢不宜快,謹防發酵不足或發酵過度。”
“我先給你們示范一遍,睜大眼睛看好了”
蔡玉山點點頭,清了清嗓子,才開口說著,聲音尖細聽著有些刺耳,接著挽起衣袖,雙手輕攏茶葉,翻滾茶葉。
葉片漸漸變成葉緣二分紅,葉腹八分綠,葉脈透明,葉形呈現成湯匙。
“現在這茶的狀態俗稱紅邊綠腹,香氣久存,這便是碰青適度的標準”
蔡玉山示范完畢,放下袖子,像一只等人夸贊的驕傲大公雞般說道。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不僅周圍的村民都毫無表情,就連李長亮以及其他三名學徒都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蔡玉山。
蔡玉山極為尷尬,覺得自己一身制茶的本事,在這個山坳里卻無人識貨,然后搖頭嘆息地說道”李書記,說來你們東風茶場也是傳承七八十年的老廠,雖然中間倒閉了,但到現在居然沒有個懂制茶工藝的,真是可惜“
“誰說沒人懂制茶我青哥就制茶大師”,李長亮見蔡玉山的嘚瑟勁,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