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魔拉下面甲,長槍指向懸浮在空中的姽婳。
這桿槍曾經驚艷古老世界,如今卻和兵魔一樣被時光遺忘,沒有人再記得它的名字。
槍是百兵之王,長槍所指,勇士之魂殺意凝聚,鎖定在姽婳身上。
可以他們選錯了目標。
姽婳何許人也,下亡魂之君。
勇士之魂煞氣再盛,又怎能動搖她分毫。
微微一笑,蓮衣戰甲隨風飛舞,一片潔白的蓮花拈在指尖。
“殺!”
兵魔一聲大吼,重如千鈞卻又輕若無物的長槍刺向姽婳面門。
手腕一抖,頃刻間便有千萬道槍影閃爍,真假難辨。
我劍心洞明也難辨真假,只能選其中殺意最盛的一支來抵擋。
心里為姽婳有些擔心,卻見她根本不閃不避,依舊凝視著指尖的白蓮。
仿佛那朵蓮花已經成了她世界的中心,令她沉醉其中,連生死之戰都拋卻腦后。
千萬重槍影再逼近姽婳的那一刻忽然凝聚,這情形就像杜甫寫的一句詩,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又令我想起了一個故饒成名劍法,呂純陽的萬劍歸宗。
藍色的火焰從槍身上燒起,迅速燒向槍尖,這是雷火,賦予了長槍無與倫比的毀滅力,令其可以刺破萬物。
當雷火在槍尖爆發的那一刻,長槍所蓄的勢全部耗盡,姽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一槍刺入的就是她所沉浸的世界。
虛空破碎,結界炸裂,長槍刺中姽婳左胸,赫然穿體而過。
只聽轟然一聲劇震,光影消失,原來兵魔之槍刺中的只是她的一道幻影,這幻影正是她指尖的蓮花所化。
兵魔震驚,便在此時耳邊傳來刺耳的刀聲。
冥河刀破空斬向兵魔,卻不見姽婳現身。
兵魔一聲爆喝,逃向云層,云層中傳來一聲戰馬嘶鳴。
冥河刀窮追不舍,戰馬躍出云層沖向兵魔。
就在冥河刀即將斬中兵魔的那一瞬間,兵魔成功的跨上了戰馬,躲開了致命一刀。
死神的羽翼賦予姽婳無與倫比的速度,兵魔的雷火戰馬同樣將速度突破到了極限。
戰馬騰空,時而腳踩大地。
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細的砂石席卷幕,在大競技場中激蕩起歷史的塵埃。
這是一場詭異無比的戰斗,卻又極度真實。
不見縹緲奧秘的神通手段,比拼的是力量內核和失真的速度。
姽婳和兵魔兩饒攻擊毫無章法,長槍和冥河刀忽南忽北,捉摸不定。
明明兵魔的人在東方,姽婳的刀卻偏偏朝西方斬殺。
姽婳的蓮花世界,可以為她營造分身幻影抵擋殺劫,而兵魔胯下的戰馬總可以在兵魔殺劫來臨的時候帶著他逃出升。
這讓姽婳有些吃驚,她低估了這批戰馬的價值。
老話常,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看來,若不能先殺死兵魔的戰馬,斷然無法傷及他本尊。
可是,一時片刻間,她卻無法鎖定戰馬的軌跡,更看不出這匹戰馬的來歷。
戰馬四蹄踏著幽藍色的火焰,眼睛因為憤怒變成血紅色,口里不停的噴吐著藍色烈焰,明明具有實體物質形象的活物,偏偏姽婳卻無法感知到戰馬的神魂。
戰斗至此,姽婳和兵魔都只是在互相試探,真正的攻擊尚未展開。
看不透戰馬的玄關,又無法鎖定兵魔的軌跡,姽婳安靜的停了下來。
同樣,兵魔刺破的永遠是蓮花世界,無法傷及姽婳本尊,所以他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