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黎澈臉色越來越差,閻琛逼著自己說下去,“前兩天的新年宴會也是,你完全可以通知其他黑海成員,或是聯系你外公想辦法,為什么要闖到宮里,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黎澈眼神冷下來,抽出被握住的手,因為沒力氣,扯了好幾次才扯出來,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你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閻琛“我只是覺得有更好的處理辦法,為什么非要自己去冒險不可”
“你什么都不明白”黎澈咬著牙,聲音嘶啞,“你什么都不明白”
黎澈扭過頭做了幾個深呼吸,試著把情緒壓回去,可耳邊又聽到閻琛仿佛帶著斥責的語氣說“你不說清楚,我永遠不會明白”
這句話就像導火線,黎澈的情緒沒被壓下去反而被這句話激怒。
“我不想借別人的手保護你,說得夠清楚了嗎”
閻琛聽著黎澈用嘶啞顫抖的語氣大聲地說這句話,瞪過來的雙眼通紅,眼角的睫毛濕了。
這是上輩子,他們談崩的那晚,黎澈沒有說出口的話。
閻琛再次握住黎澈的手,垂眸掩蓋眼底痛苦的神色,繼續用平穩的語調說“那你的夢想呢保護我這件事并不值得你拿夢想去換。”
黎澈再次甩開他的手“什么狗屁夢想,當然是你更重要啊”
吼完的一剎那,黎澈的情緒徹底失控了。
他兩天幾乎沒怎么吃東西,加上全身疼痛難忍,身體和精神上都已經在高壓線徘徊,再加上情緒忽然起伏,眼前一陣陣發黑,根本坐不住,曲起雙腿靠在膝蓋上,各方面都到了極限。
空間忽然安靜下來,閻琛只能聽到黎澈急促的呼吸聲,和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啜泣聲。
閻琛伸手抱住他摸摸頭“不要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你也不是當年的你,我們都有能力保護自己,應該要更加相信彼此,看著你這樣我很心痛。”
過了許久,閻琛耳邊傳來黎澈沉悶哽咽的聲音“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閻琛收緊雙手,將他抱得更緊一些,聲音有些不穩“我也不能失去你,所以答應我,要快點好起來。”
說完,閻琛看到到黎澈靠過來回抱他,肩上的衣服很快被打濕,耳邊聽著黎澈的啜泣聲,一直持續了很久。
等啜泣聲消下去,閻琛低頭看看,黎澈已經趴在他肩上睡過去了,清冽霸道的信息素飄散出來,在空間里肆虐,每時每刻都在叫囂著要驅逐他這個同類。
閻琛深深地松了口氣。
算是成功了一半。
把人安頓好后,閻琛將椅子又往外挪了兩米,還是每隔半個小時過去測體溫,這次用藥后沒再上升。
第二天一早,耳邊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閻琛意識回籠,猛地驚醒,身上多了一條薄被,一看時間早上六點,睡了大概半小時。
床上已經沒人,閻琛起身去洗手間找人“澈”
洗手間的門開著,一眼就能看到所有地方。
這里也沒有
難道被他昨晚說的話給氣跑了
那小子虛弱成這樣,一個人離開會出事
閻琛沉著臉大步往外走,走到客廳時正好和走出廚房區域的黎澈打了個照片,雙方都愣了一下。
黎澈腦門上貼著退燒貼,身上穿著寬松的居家服,雙手各端著一個盤子,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閻琛呆愣愣地叫了一聲“澈”
“干嘛穿了你的衣服就不敢認了”黎澈被他的表情逗笑,把盤子放到餐桌上,“你煮的那鍋米粥被我吃完了,你就吃這些吧。”
閻琛看看那兩個盤子,一盤放著三明治,一盤是蔬菜沙拉,賣相很不錯。
黎澈在餐桌旁坐下,對閻琛招招手“過來吃,你不餓”
閻琛走到他身旁,輕身去貼他的額角和臉,確認大致的體溫。
還好,不是很燙。
黎澈“大清早就黏黏糊糊的。”
閻琛“我是測你的體溫。”
黎澈哼哼“還嫌我保護過度,你能好到哪去”
閻琛看著他“你煩我”
黎澈散漫的笑笑,調侃道“你應該更加相信彼此,沒看我都自覺貼上退燒貼了”
閻琛“”
這臭小子,是什么仇都要報回去。
閻琛把盤子從對面移過來,就在黎澈旁邊的位置坐下“什么時候醒的”
黎澈開著終端看黑海的群消息,隨口說“五點半被餓醒,差點沒下床又餓暈過去,你不知道我走到廚房的這一路有多艱難。”
閻琛不禁側目“你可以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