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
不可置信,大為震驚。
同一個人,竟然可以進化出兩種截然相反的變態方向,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好。
肋骨上尖銳的疼痛終于緩解了一些,變成潮水一般一波波席卷而來的刺痛。
西奧多深深地吸了口氣,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挪到床上躺好。
扯過枕巾蓋住自己姹紫嫣紅的面孔,西奧多在布料的遮掩之下,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
“還有,斯坦利答應教我武術了。”
斯坦利可能只是想設置一個情境,在這個環境里光明正大地暴揍西奧多。
但那無所謂。
斯坦利多半會把今天發生的意外狠狠報復回來。
未來一段時間里,西奧多受傷只會更重。
可這也沒關系。
將臉上的枕巾拉下來一點,西奧多艱難地撐開眼皮,露出自己毫不遮掩的、飽含攻擊欲的一雙眼睛。
“我看見他的練功房了,兵器架上有冷兵器長槍,也有匕首和刀子。”
房間里,一時之間極為寂靜,只能聽見兩個男孩緊繃的呼吸。
西奧多喃喃自語,像是在給自己鼓勁兒,也宛如正對著虛空之中某個冥冥的存在許誓。
“只要讓我抓住一次機會,我就殺了他。”
從那以后,提摩西和西奧多的關系,日漸密切起來。
他們是共同享有一個秘密的同謀,也是同樣身陷于這座莊園的受害者。
當兩雙同樣蔚藍如同海水的眼眸對視,他們從中彼此眼中,窺探到斯坦利死亡的倒影。
西奧多慢慢發現,自己有種十分奇妙的天賦。
在違法犯罪,呸,他是說,在操縱人心、激發別人的負面情緒方面,西奧多好像天生就知道該怎么做。
像斯坦利梅納,或者管家弗雷德這種意志堅強的人,西奧多無法短時間內從他們身上找到缺口。
但梅納莊園里那些普通的女仆或者保鏢,西奧多總是能輕易窺破他們的防線。
西奧多只用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挑撥他們,或者收買他們,自己借機從中漁利。
賄賂了幾件從斯坦利手中得到的飾品以后,西奧多成功地收買了每天給自己送飯的女仆。
他已經觀察很久了,這名女仆和保鏢隊長有些眉來眼去的關系。
自己可以通過她,搞到莊園保鏢的輪值表。
也是從這個女仆口中,西奧多得知,斯坦利的家庭醫生與莊園里的另一名女仆,有著不道德的婚外情消息。
他用這條消息威脅醫生,從對方手里搞到了自己需要的處方藥。
“所以現在,只要你在晚上睡覺之前,把這副藥下在斯坦利水杯里就行了。”
臥室里,西奧多和提摩西隔著一張桌子,面對面坐著。
西奧多用袖子遮掩著藥盒,手指摁著那副被錫紙包裝的藥物,輕輕地推給提摩西。
“先磨成藥粉,再加在咖啡里。我試過了,黑咖足夠掩飾住藥片的味道。”
說到這里,西奧多解開自己纏著手腕的繃帶,露出里面裹著的一片美工刀。
“等他昏睡過去,我就進屋殺了他。如果你半路上被弗雷德攔住,一旦被問起來,就說他今晚興致很高,還想見見西奧多。。”
西奧多有點緊張地舔了一下嘴唇
“斯坦利死后,我們就連夜逃跑。負責看守莊園西面的彼得今天缺崗,他去賭場了。這個傻瓜,還自以為沒人知道呢。”
提摩西震驚地看向西奧多,表情如同聽見天書。
他確實難以想象,西奧多究竟是怎么在短時間內,計劃好這樣一份詳盡、具體、甚至了所需道具的行動指南。
“你才來了三個月,居然能做到這么多”
西奧多的目光在提摩西的肩膀上停駐了一會兒,又黯然地移開了眼睛。
他知道,在衣服的遮掩之下,提摩西身上打了一層厚厚的繃帶。
過去的三個月里,提摩西以身飼虎,吸引走斯坦利的注意,給西奧多留下活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