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檢查的是冰箱,哪怕已經知道,現在自己不會被人故意克扣食物,西奧多一時還是改不掉這個習慣。
他在冰箱里面找到許多罐頭、麥片、功能性飲料、以及加熱即食的速食食品。
鮮艷的食品包裝袋把雙開門冰箱塞得滿滿當當,讓人一看就生出一股安心的喜悅。
西奧多還在冰箱側面找到一張便利貼。
倘若食物和生活用品不足,或有其他需要,請聯系我。
落款是“便士一”。
西奧多猜測,這是蝙蝠家里主管后勤的成員。
除了那張便利貼外,西奧多還發現了不少零碎的生活痕跡。
比如麥片桶上寫著“吃完蓋緊,防止受潮”的字樣,空白處還畫了一只展翅欲飛的藍鳥。
桌子左邊抽屜里,整齊地擺放著幾支口紅、眉筆和粉餅。一張同時帶有香氣和殺氣的描金信箋就擺放在最上面。
淡紫色的簽字筆流暢地寫道動我口紅者死。
茶幾上扔著幾本最新款的摩托車雜志,其中一頁上還做了折角。
書柜旁的文件簍里堆著一疊西奧多看不懂的分析報告,報告下面還壓著一袋咖啡豆,讓西奧多聯想到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喝咖啡的提姆。
文件簍上的標簽言簡意賅“行行好”。
不知道是讓看見它的人行行好不要亂動,還是替他把這些工作完成。
西奧多慢慢地沿著公寓的墻壁走過,輕輕撫摸過這些真實存在的零碎痕跡。
直到此時,他才像是一顆碳酸飲料里慢半拍浮出液面的氣泡,酸甜的陌生感覺,在他心頭炸開一聲“啵”的裂響。
西奧多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完整的團體接納了。
而這,是他前所未有過的新鮮經歷。
另一邊,夜巡的蝙蝠俠在屋頂碰見了紅頭罩。
“”
哪怕平時疏于見面,但對于彼此的動向,兩個人都不曾放松掌握。
杰森知道,蝙蝠俠這幾天一直在追查企鵝人和黑面具事件。
經過調查,蝙蝠俠發現,企鵝人投資的實驗室,發明出了一種新型藥劑,可以激發人體潛能,但有著很大副作用。
生產藥劑的副產品,企鵝人也發掘出了它的剩余價值。
它作為一種新型毒品,流入哥譚的地下黑街,如同溪流匯入江河那樣,融入了黑面具掌管的流鶯們之間。
蝙蝠俠也知道,趁著企鵝人和黑面具都被自己送入阿卡姆,紅頭罩趁機吞沒了黑面具的半個地盤。
說來也是孽緣。
企鵝人改投資實驗室,就是因為自從紅頭罩拿下了冰山酒店以后,企鵝人的勢力縮減,不得不開發一些新的賽道。
結果現在黑面具又給紅頭罩送菜。不得不讓人感慨一句,你們倆是商量好的吧。
屋頂之上,父子相見,四目沒有目。
他們兩個,一個帶著漆黑的頭盔,只露出白色眼斑;另一個連眼斑都沒有,純粹往腦袋上扣了個桶。
紅頭罩把手里的火箭筒往背后藏了藏,若無其事地跟蝙蝠俠打了個招呼,假裝自己沒有在字面意思上的炸街。
蝙蝠俠看了一眼已經變成斷壁殘垣的廢棄廠房,也默契地把紅頭罩背后露出的尖頭圓筒當成新年煙花棒。
由于過去發生的一些舊事,他們兩個相處時,會遵守一種特殊的法則。
傾訴心和沉默并存,傷害欲和關心同在。
像是在共舞一曲微妙的探戈,進攻的銳意勃勃,推拉之間,誰也不肯落于下風,卻又謹慎地保持著最后的安全距離。
紅頭罩自發地跟上蝙蝠俠的腳步,蝙蝠俠頭也不回地拋給他一根鉤索。
就這樣沉默地前進了十幾分鐘,紅頭罩沒忍住先開了口。
他一張嘴,就講起了家里最新流傳的,關于西奧多和布魯斯的笑話。
“那孩子真的要拿韋恩的錢去養蝙蝠俠嗎”
“我聽說哥譚寶貝眼也不眨地給他簽了二十萬的支票呢可憐的孩子,他不知道,那就只值一個蝙蝠輪胎的錢。”
而他,杰森陶德,當年沒用韋恩闊佬簽支票,自己就徒手卸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