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超人的魔抗性為0,對魔法的親和力也為0。
超人和魔法的關系,就相當于西奧多和推理之間的關系。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關于制服的輕松話題,沖淡了上一次道別時的尷尬。
羅賓把車停到安全屋的車庫里面。
他沒有刻意關上安全屋的窗簾,但在進門之前,羅賓先打開了安全屋四角預裝的紅太陽燈。
在紅色燈光的照射下,西奧多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一直在躁動著的那股力量,正在緩緩平息。
哪怕黃色的太陽光正從窗口毫無保留地傾灑進來,他也找回了過去的自控力。
羅賓“感覺怎么樣”
西奧多攥了攥拳頭,大膽地拿起架子上擺放的一根卡里棍,用盡渾身力道折了折。
棍子只發生了微小的彎曲。
“我感覺舒服些了。”西奧多神奇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準確來說,我恢復到從前的正常狀態了。”
提姆應了一聲,又把紅太陽光的亮度調低。
“現在呢”
西奧多還是用那根卡里棍做實驗。他本來想把棍子上的弧度反折回去,結果一不小心就用力過了頭。
“有沖動,想要宣泄自己的力氣,但頭腦還很清醒,能控制得住。”
西奧多仰頭看向天花板上光芒大作的紅色燈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變化,和這些光線有關。
“很好。”
提姆繼續降低紅太陽光的亮度。
“接下來,我會持續降低燈光亮度。我需要你全身心地沉浸并體會自己的狀態,每隔十秒鐘對我匯報一次。”
“當你感覺自己瀕臨失控邊緣,無法掌握自己力氣的時候,叫我的代號,我會停下來。”
羅賓眼下這種絕對冷靜、絕對理性的狀態,和之前那個好說話的少年朋友簡直判若兩人。
但正是因為他的態度如此清醒,仿佛一個風浪中的掌舵者,有種一切局面盡在掌握之中的篤定。
此刻,羅賓身上散發出一股權威般的力量,讓西奧多忍不住對他交托信任。
深吸一口氣,西奧多握住卡里棍的兩端。
“我準備好了。”
隨著紅太陽的光線照射逐漸減弱,那股流淌在血管里無處發泄的精力,又開始像拖延癥攢下的論文課題一樣積累起來。
卡里棍的兩端,漸漸印上了他的指痕。
西奧多想把眼前這根棍子一把折斷、將茶幾推到屋子邊緣、把桌子上的文件揚得滿屋子都是,再把沙發側立在四柱床的床柱上。
這是破壞欲
不,不是,沒有那么暴戾和血腥。
至少目前為止,他還只是單純地想通過基礎運動,來消耗掉那些無處宣泄的體力。
西奧多自己都沒意識到,不知從何時起,他下意識皺緊了眉毛,呼吸也變得微微急促起來。
就在此時,羅賓冷靜理智的聲音,像是一根暴風雨永遠無法吹倒的梔桿。
他像一位迷霧之中也永不偏航的船長,恰到好處地冷卻了西奧多逐漸升溫的頭腦。
“三、二、一。”
“十秒鐘到了,對我匯報。”
西奧多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嘴唇抿得微微發白。
但他宣布“我還可以繼續。”
話音落地的一刻,有那么一個瞬間,西奧多忽然有點焦慮。
他害怕羅賓會忽然停下來,替他做出判斷,告訴自己你已經承受不住了。
如果放在往日,這種小細節對于西奧多來說無足輕重。
但對于今天的他來說,假如真發生了這樣擅斷專行的決定,無疑是在西奧多淋滿了桐油的理智上,扔下一根點燃的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