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
侏隼鳥抬頭瞪著紅頭罩。
這一瞬間,他聯想到紅頭罩曾形容布魯斯和蝙蝠俠“關系匪淺、如膠似漆”,不由對杰森神奇的語言組織能力感到絕望。
至于杰森本人,不但絲毫不以為然,甚至還滿不在乎地指著最上端的廚房圖片。
“看來今晚有阿爾弗雷德親手烤的派,我以前最愛吃這個。”
西奧多啪地一聲把通訊器合上。
“你想回去”
杰森“不一定,看情況吧你不想回”
侏隼鳥的表情告訴了杰森答案。
杰森沒說什么,也沒打算勸。
紅頭罩先是站起來,打開冰箱,給自己的杯子加滿冰塊,倒了杯礦泉水。再轉頭看看西奧多寫滿了“我也渴”的眼神,禮節性地往另一只杯子里丟了兩顆冰球,也給自己異父異母的兄弟倒了一杯。
杰森走回來,彎腰把杯子放在西奧多面前的茶幾上。
“經驗之談,像這么輕的爭吵程度,你完全可以回家吃飯。”
西奧多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輕你說輕”
紅頭罩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不然呢你沒跟任何人大打出手、沒痛擊蝙蝠俠的下巴、沒把阿卡姆炸開花、沒把自己的繼任者按在地上捅、沒和哥譚反派合作商量蝙蝠俠的退休計劃”
聽見這一串長長的、如數家珍的、報菜名似的例子,西奧多的表情逐漸麻木。
“你們蝙蝠家,真的讓人很難理解。”
杰森張揚地大笑起來,像是峽谷里試飛的金雕,看著另一只被踹下來的倒霉小鳥。
“是我們蝙蝠家。”紅頭罩糾正道。
他主動和西奧多碰杯,冰球撞上玻璃杯壁,敲擊得叮啷做響。
紅頭罩舒展四肢,像是剛剛醒來的大貓一樣放松地伸了個懶腰“不管怎么說,歡迎來到真實的韋恩家。”
西奧多把杯子拿在手里,并沒有喝。
這次不是因為那個不喝自己沒檢查過的水的習慣,而是他在想杰森剛剛舉的那些例子。
暴烈、獨立、叛逆。描述里承載著的感情激越而濃烈,甚至有點瘋狂。
在杰森敘述的場面里,仿佛帶著撲面而來的鐵銹、硫磺和火焰的氣息。這非常紅頭罩,卻也像是西奧多尚未接觸到的、屬于另一面的蝙蝠家。
西奧多陷入沉思“你的身份,和上面說的那些情況有關”
他當然沒忘記,全家人里面,杰森是唯一一個在法律意義上被定義為死亡的對象。
紅頭罩又給自己灌下一口冰水,生生把普通的礦泉水喝出一股伏特加般的氣魄。
他對此不憚直言。
“跟你比起來,我是另外的問題。”
西奧多也在吵架、鬧矛盾、情況沒準會繼續往命中注定的“父慈子孝打一架”發展,就和當初的紅頭罩一樣。
但西奧多最介意的是被隱瞞。
而杰森更介意的是信任和愛。
晃晃杯子,紅頭罩挑眉,用充滿編排意味的目光看了西奧多一眼。
可能因為因為生身父母的數目遠超常人的緣故,侏隼鳥擁有來源廣泛的先天之爹,所以在蝙蝠父親的情結方面,并沒有那么執著。
西奧多可以平等地生蝙蝠俠、羅賓、甚至還包括超人的氣。
而杰森或者說,二代羅賓不一樣。
對于當時的杰森來說,布魯斯是父親、是導師、是朋友、是航標,也是蝙蝠俠和信仰。沒人能取代蝙蝠俠的位置,而羅賓,身為蝙蝠俠的助手,這身份也同樣鍍著一層榮耀的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