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黑面具就在現場,想必會大呼一聲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多么該死的眼熟
比如說,對于老科波特這些年為什么明明沒死,卻被當成死人的解釋,簡直是如出一轍的離譜。
律師對此的說法是老科波特先生當年不幸患上了夢游癥。
某一日,他在夢中誤以為自己變成了一只企鵝,再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依偎正在科波特家族溫暖的壁爐旁。
一瞬間,老科波特先生心中充斥著對南極融化的巨大的恐慌感,于是連夜制造出自己已經死亡的假象,當晚跳上一艘前往南極的游輪,從此和企鵝們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直到又一天,超人路過南極時,身上不慎掉落下一張報紙,報紙首頁上就印著企鵝人的照片。
老科伯特先生閱讀了報紙后,如夢初醒,對于兒子長大后的墮落,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他反省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認為自己應該痛改前非,擔負起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
于是,老科波特先生歷經千難萬險,千里迢迢地返回哥譚,只為了獲得兒子的監護權,重新陪伴心愛的兒子長大。
這個故事開頭抓人眼球,中間荒誕離奇,結尾又不失浪子回頭的溫馨合家歡。故事中間甚至出現了超人,非常貼合當下民眾們推崇超級英雄的政治正確。
然而,對于律師這番催人淚下的講述,企鵝人只有一個字要說。
呸
能讓滿座市政官員都微笑點頭,而不是露出“這他媽都行”的表情,一聽就知道沒少給在座的各位塞錢吧
市政官員們把腦袋湊在一起小聲討論。很快,一個為首的代表站起身來,表示接受了這番解釋。
只要老科波特可以證明他和企鵝人之間的父子關系,他們就將注銷老科波特的死人檔案,重新恢復他的法定身份。
老科伯特露出微笑,彬彬有禮的沖著在座的紳士們鞠躬。出于避嫌,他和企鵝人的血樣將會被送到韋恩名下的實驗室進行鑒定。
不久之后,dna鑒定的報告出示,沒人對此表露出驚訝或者意外。
畢竟有黑面具的事例珠玉在先,一回生兩回熟嘛。
就在官員們都以為,這件事將和黑面具的先例一樣完滿結案時,企鵝人的律師忽然挺身而出。
“請稍等一下,我有異議。”
律師悄悄地覷了一眼自己的老板,隨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緊了緊自己的領帶。
“我們都知道,普通的dna檢定只能確定兩人之間的父子關系,卻無法確定兩人之間父與子的輩分。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眼前的老科波特先生,其實是小科波特先生冒充的呢”
此言一出,振聾發聵。
面對這個猜想,大家只差沒在臉上寫著真不愧是阿卡姆的精神病。同樣時髦的套路,我們想都沒有想過
“即便此刻坐在我們面前的是小科波特先生,而不是老科波特先生,作為企鵝人唯一成年的近親,他也對企鵝人享有監護權。”有官員不耐煩地推了推眼鏡,“既然dna檢測報告已經證明了兩人間的親子關系,我不認為這件事還有什么爭辯的必要。”
“不,這里面還是有很多未被界定的模糊邊界”
就在律師口若懸河,正準備引經據典,展現出自己多年來非凡的訟棍功力時,企鵝人忽然敲了敲桌子。
“再做一場dna對比鑒定。”企鵝人啞著嗓子說。
他的目光透過透明的鏡片,死死盯著對方翹起的唇角。
那道嘲諷的弧度本身就帶著稻草人的恐懼毒氣般的魔力,可以輕易挑起人心中的負面情緒。
“我會我父親生前留下的衣物,我要求實驗室提取衣物上的dna,和我眼前的這個人做一場dna對比。”
話音剛落,老科波特翹起的嘴角就緩緩拉平,動搖的神色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我看不出這件事到底有什么必要。”老科波特冷酷地宣布。
那桿自從出場以來就始終傾斜著的勝利天平,第一次偏向了企鵝人的方向。
企鵝人心下一舒,吝嗇地分給自己的律師一道眼風,示意手下看在薪水的份兒上,告訴這個冒牌貨做dna檢測的必要性在哪。
經過一番唇槍舌劍,企鵝人的律師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議事庭現場派出一個代表人做見證,跟隨律師前往企鵝人的家中,取得老科波特先生的衣物,進行最后一次dna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