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一針見血地提問“他遭遇過什么”
湛藍如同天幕的眼睛定定地看向西奧多,帶著撲面而來的關切之意,仿佛一只手在輕緩地點揉西奧多的太陽穴如果是你,泰德,要什么事才能讓你絕望至此
西奧多很有自知之明“我是一個很容易偏離軌道的人。”
“但正是因為容易偏軌,想要改變我的方向也相對簡單。如果有一天我的影響力真的擴散到這個地步,我想不出你們不拉我一把的理由。”
除非
當著紅羅賓的面,侏隼鳥抬起雙手,緩緩做了個扼殺般的握緊動作。
而那正是提姆最擔心的。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里,西奧多的耳朵輕微地動了動“好像有人來了,我過去看看。”
“一起吧,不要單獨行動。”
紅羅賓走在侏隼鳥的身后,半氪星人刀槍不入的鋼筋鐵骨擋在他面前,像是世
上最可靠的一面盾牌。
兩人關掉光源近乎無聲地在下水道中潛行,直到和對面未知的來訪者狹路相逢。
“什么人f○ck”
對于西奧多和提姆的出現,對面顯然也充滿戒備。
但在看清走在最前面的西奧多以后,這份戒備瞬間變成了最高等級的驚嚇。
來者第一時間抬起槍口,在扣下扳機的前一瞬,被一個簡單的動作阻止住。
提姆從西奧多的背后探出頭來。
三人面面相覷,像是一窩傻鳥。
過了一會兒,這個世界的紅頭罩從大腿上皮質的腿環里掏出第二把槍,這回槍口指向了紅羅賓的額頭。
與他威脅性十足的動作相比,杰森的語氣聽起來虛弱得像是做夢似的“行行好,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紅頭罩的帶領下,三個人來到了下水道深處。下水管道的整體走向沒有變化,但臨時基地的設立位置,已經和西奧多記憶中的模樣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
遠處亮起幾點慘綠色的幽光,是成群結隊的老鼠們的眼睛。耗子們嗅得出危險的氣味,只在三人眼前遠遠地打了個轉,就溜滑地扭身跑開。
下水道里充斥著各種可燃氣體,不宜見明火,杰森取出一只香煙捏在手里,并不點燃,他咬著煙頭的過濾嘴,簡單地和兩人交換信息。
“也就是說,你們是從平行世界過來的。”紅頭罩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我想也是,他不可能是我認識的紅羅賓。”
“為什么這么說”
整個交談過程中,杰森的視線絕大多數都停留在提姆身上,他眼神里透露出的感情十分復雜,像是懷念又像是擔憂。
對于西奧多,紅頭罩就只在他說話的時候偶然看上一眼,很快又會跳轉開,仿佛多注視著侏隼鳥一秒,都會把他的眼睛燙傷。
杰森的語氣有些譏諷,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隔空對那個西奧多表示不滿。
“假如紅羅賓重新出現,那家伙只會把他嚴嚴實實地揣在自己的翅膀根底下,怎么可能讓他踏足灰城骯臟的下水道”
重音提到“灰城”這個單詞的時候,那股不加遮掩的嘲笑和輕蔑,幾乎要化作一柄利刃,割傷杰森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