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了你們的事,正好順路,就過來看看。”
大藍鳥燦爛地對兩個弟弟笑著,只是笑容中無可避免地帶著幾分懷念和苦澀。
西奧多和提姆此時已經換下制服,在看到他們身上熟悉的t恤之后,迪克明顯地愣了一下。
他是否同樣留戀過去的舊時光,亦或是想起某個圣誕節的晚上
恍惚的表情只在迪克臉上停留了一瞬,他很快就微笑起來,對自己剛才的走神毫不避諱。
“有那么一瞬間,我都以為自己還在韋恩莊園你們讓我想起從前的日子。”
見到西奧多并不困難,但想見到從前的
侏隼鳥卻難上加難。
就在兩個星期前,夜翼還和高山兀鷲談了會兒心。
當然啦,如果那場見面能稱之為談心,那也可以說所有獄警和犯人每天都處在熱戀的約會之中。
事實上,夜翼雙手被反捆在身后,一路由衛兵看守,全程戒嚴,被臨時開辟出的路線專門押送到孤獨堡壘。
大門的生物鎖僅僅對他一個人開放,于是迪克獨自走進那座寂靜的白色城堡。
城堡的主人早就站在高高的拱頂下等待,聽見夜翼逐漸接近的腳步,高山兀鷲轉身,臉上含著一點溫和的笑容,帶著每月播報的屏幕里所看不見的真心。
他身邊已經擺好了一只圓桌,花瓶里插著剛剪下的鮮花,精致的骨瓷餐具里盛放著豪華而豐盛的下午茶。
“現在想要見你們一面,可比以前難多了,迪克。”
高山兀鷲沒有飛翔,他選擇像個人類一樣,快步走到夜翼的身后。
他的手指在束縛的器具上隨意一劃,就輕松斬斷了那幾條牢牢綁著手腕和手指的扎帶。
迪克的目光落在那桌下午茶上,然后深深地嘆了口氣。
“如果你只想找我喝杯茶,直接邀請就好,我會來的,用不著這種方式。”
高山兀鷲很有風度地請夜翼坐下,然后用自己帶著紅寶石權戒的手指提起了茶壺。
“其實更像是臨時起意,畢竟兩個小時前,我忽然聽聞你和你帶領的反抗軍小隊被抓。”
“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們”
西奧多嘆了口氣,就像是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仍然真心實意地為對方感到遺憾似的。
“聚集罪,你知道的,初犯要判三個月不過跟隨你的那群人是慣犯中的慣犯了,最嚴重的那個大概要判三十年。”
描繪著層層玫瑰的紅茶杯被放在迪克面前,緊接著是一碟雪白的方糖,茶匙在牛奶杯里碰撞出輕微的細響,紅茶已經蒸騰出誘人的裊裊芬芳。
夜翼沒碰那只精致的茶杯,他的倒影映照在杯底,心潮隨著起伏的液面一起劇烈的波動著。
“那我呢,按照你的法律,你該如何審判我”
聽到這句話,高山兀鷲頓時大笑起來
他笑得前仰后合,蒼白的面孔因此浮現出兩團隱約的潮紅,過了好一會兒,斷斷續續的笑容才被止住。西奧多用拇指揩去眼角笑出來的隱約淚花,好像剛剛聽見了一個極其出色的笑話。
“天啊,迪克,是我從前讓你們產生過什么錯覺嗎,你覺得我是個會嚴格遵守規定的人”
世界的統治者心情很好地在夜翼面前又放下一碟松餅。
“假如我真的那么死板地遵守自己定下的律令,我余生的家庭聚會項目就只剩下探監了。布魯斯在我宣布新規則的第一天,就公然召開了一個百人以上的泳池派對,難道我因此逮捕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