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彩娣怔怔地抬起頭,她便看到了旁邊的陸緒章。
她把咖啡潑灑到了陸緒章衣袖上。
裁剪細密精致的西裝,一看就很貴,現在被潑灑了咖啡,狼狽不堪。
陸緒章卻仿佛并沒在意的樣子,隨手拿起一旁的紙巾,略擦拭了下,才道“可惜,我的西裝好像對咖啡沒興趣。”
他的聲音溫啞好聽,這么一說,大家全都笑了。
這是一個小意外,略有些尷尬,但仿佛也沒有那么尷尬,特別是當事人用那么輕松的態度對待的時候。
在略擦拭過后,陸緒章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說起旁邊的玉器商店,便要起身帶著大家去看。
大家自然都感興趣,于是這小小的插曲便仿佛被忘記了。
在起身的時候,陸緒章淡看了一眼旁邊早就候著的服務員,很順手地脫下了西裝外套,放在了休息處的椅子上。
服務員無聲地拿起來,不著痕跡地快速離開,拿過去后臺快速進行清理。
陸緒章在玉器展廳可以暫時脫下外套,只穿襯衫,但是等送客人離開的時候,還是要正規一些,不然萬一有人拍照,場面會非常不合適,甚至可能引起外界的猜測。
剛剛從助力那里得到消息,陸緒章匆忙趕來,沒有備用的西裝,而其它人的西裝未必適合他的身形,所以這唯一的一套西裝必須盡快進行清理。
嚇傻的秦彩娣也被人拽到了一旁。
其實她腿都是軟的。
她回憶著剛才的那情景,仿佛做夢一樣,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他的聲音可真好聽。
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只能說,這是她聽到過最優雅最溫柔也最體貼的聲音。
她用僵硬機械的記憶回憶著剛才的那一幕,男人有一雙修長好看的手,每一根指甲都干凈整齊,他袖口甚至仿佛散發著金屬光澤,那是秦彩娣說不出的細致精貴。
但就是這么一個男人,他一點不頤指氣使,他溫柔體貼,他善解人意,他在她最尷尬最無助的時候化解了她的尷尬。
秦彩娣眼圈有些泛紅,她甚至想哭。
她通過操作間的窗戶縫隙看過去,她看到陸緒章現在只穿了襯衫,雪白雪白的襯衫,搭配著講究的領帶,下面是筆直的西裝長褲。
在一群穿了西裝的客人和領導面前,他的白襯衫格外顯眼,但是卻絲毫不會失禮。
因為他就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高檔感,在任何人之中他就天然地光彩奪目
就好像別人都是石頭,只有他是那顆珍珠。
就在這時候,慧姐過來了,她擰眉,看向秦彩娣。
秦彩娣心里一驚,忙上前“慧姐,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慧姐挑眉“如果不是陸同志化解了尷尬,你說你該怎么收場”
她無奈地道“你應該知道今天是什么檔次的客人吧萬一出什么意外,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這不是你能承擔的,也不是我能承擔的,甚至不是我們首都飯店能承擔的”
秦彩娣咬唇“我明白,我知道我錯了,如果不是陸同志,我都不敢想會是什么后果”
慧姐便不再理會她了,直接問旁邊的服務員“清理過了嗎”
服務員點頭“熨過吹干了,乍一看應該看不出什么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