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其中一腳踢中了老者的太陽穴,于是就這么把人給打死了。
自詡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做人,都光明磊落的王員外傻愣愣地在空蕩的街道上站著,目光沒有了焦距,風刮起的落葉在他周圍打旋
傅文鈺放下筆,伸了個懶腰。
昨天應付完傅大石后,他就坐在桌前寫了,直到太陽下山影響視線,他才一邊思考著情節一邊吃飯,直到臨睡前還在想。
眼前的這幾段文字,傅文鈺覺得應該配個插圖。這樣讀者看的時候,才會對王員外的那種不敢置信、絕望、痛苦等情緒更有帶入感。
不過那是以后的事了,現在的他繼續寫。
但就在他再次把沾滿了墨汁的筆移到紙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篇真假少爺的話本里,女性的高光時刻太少了。
文中的幾個女性人物,要么是張嬤嬤這個心腸惡毒、是非不分的,要么是王老太太及王太太那樣溺愛子孫、三從四德的,要么是張家大姐那樣嫉妒成性的,要么是王家那些丫鬟婆子,助紂為虐的,正面角色少得可憐。
而男性角色則不一樣了,主角張狗剩就不說了,完全是善良、堅定、努力的化身。而王員外在設定里也可圈可點,除了這兩人之外,話本里將要出場的平安縣縣令,那也是一個足智多謀的厲害人物。
這些都是正面角色。
相比之下,女性的正面描寫就太少了。
這并不是傅文鈺故意的,而是當主角為男性的情況下,他周圍的人自然就男多女少,作者的注意力也更多地放在男性角色的塑造上。
但他想起了周氏,想起了傅蓉
想起了自己教她們做絨花時,她們的開心笑容,以及那天去城里賣繡活的時候,她們身上展現出來的鮮亮色彩,傅文鈺便覺得應該做點什么。
所以他想了想后,決定新增一個角色。
這個角色并不是女主角,女主角已經定好了,是張狗剩考中狀元后娶的座師女兒,在文中只有不到一百字的戲份。畢竟這篇話本的核心梗是真假少爺,并不是談情說愛,所以女主角并不需要太多描寫。
新角色是被打死的那個老翁的女兒,姓劉名慧。
此外傅文鈺還新增了一段情節,寫的是打死人那天張狗剩也在現場,他因為要替村塾夫子送封信給好友,于是再一次入城來了。結果送信途中遇到了王富貴打人,他沖上去阻攔,卻被王家的下人擋住,反打了一頓。
當鼻青臉腫的張狗剩和熱心的百姓們將老翁的尸體送回的時候,劉慧大哭了一場,然后在他們的幫助下推著尸體去報官。
并且這個劉慧在后續的情節里,當王員外帶著重禮上門道歉,并厚著臉皮求她諒解王富貴,讓王富貴能夠被輕判的時候,她直接就唾了王員外一臉。
她紅著眼罵道“我呸收起你的臭錢”
“那是我爹”
“我爹做錯了什么事他不過是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就因為避讓得慢了一些,就遭了一頓毒打。你王家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她惡狠狠地瞪著王員外,“但凡你有個爹,但凡你是一個好爹,便不會跑來跟我說這樣的話。我恨不得吃王富貴的肉,喝王富貴的血。”
“想讓我原諒他”
“做夢”
王員外被她一通怒罵,也是羞愧難當,只好帶著人走了。
這個情節寫完,傅文鈺再把前面的部分從頭看了一下,修改了幾個細節。他覺得新人物刻畫到這里就可以了,接下來視線應該移到王家,揭露張狗剩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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