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說,場面頓時凝固住了。
陳景皺起眉頭,不滿地看著趙云飛,“你怎么這樣說話”
陳濯則趕緊勸說,“趙師弟莫急,師傅只是許久未見趙師叔了,所以才想要多問一些,上回你哥來的時候也是如此,趙師弟你”
“誒,”陳烈陽打斷了陳濯的話,帶著幾分懷念的表情對趙云飛道“你現在這性子又不像你娘,而是像你爹了,果然不愧是你爹的兒子啊。”
感嘆了一會兒后,他的表情嚴肅了幾分,“我原本打算今日只是和你敘敘舊,黑袍人的事明日再細說的,但既然云飛你好奇,那我便直說了吧。”
他想了想,語氣中帶著幾分唏噓地道“云雷上次拿著那塊磚頭過來的時候,說實話,我是嚇了一大跳的。我既震驚于居然有人敢殺上趙家,也震驚于那人居然會烈陽掌,畢竟烈陽掌這門功夫,只有我烈陽門才有啊。”
“掌印能留在磚頭上,烈陽門上下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濯兒了。可濯兒是我二十多年前某次下山的時候撿回來的,此后一直以烈陽門為家。我即便是疑心他偷偷下山,但那段時間門山上不止一人見過他,而且他和你們趙家也毫無仇怨。”
陳烈陽斷言,”所以絕不可能是他。”
陳濯感動地看著師傅,然后轉頭對趙云飛道“我未在那段時間門下山,事實上趙家遇襲的那段時間門,正好是我女兒的生辰。每年的這段時間門,只要不是非我不可的大事,我都會一直留在山上陪伴她們母女。”
“當然滅門慘案非同小可,待會我可解開衣裳讓你細看,身為江湖兒女,我身上的傷疤不少,但并未有新傷。”
“之前你大哥也是看過的。”
陳烈陽也點頭,“不錯不錯,伯父等下也給你看一下。”
“我們江湖兒女啊,行事不拘小節,有誤會就要解除,不能任由誤會越結越深。更何況是先被人下毒,后險些被人滅門這樣的慘事。”
“不可輕視啊。”
如此坦蕩的態度,趙云飛心中的懷疑頓時減少了幾分。
而后陳烈陽果然屏退女兒,與陳濯一起讓趙云飛檢查,兩人的上半身都有一些傷疤,但那日黑袍人是被云霄劍刺入腹部的,陳濯腹部無傷,陳烈陽的腹部雖有傷口,但看愈合程度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所以很明顯兩人都與黑袍人無關。
確認無誤后,趙云飛的身心徹底地放松下來。
他誠懇地向兩人道歉,“陳伯父,陳師兄,之前我爹和我哥都說此事與你們無關,但其實我心里一直還藏著懷疑,不肯相信。我這次搶著來賀壽,就是想親自確認黑袍人到底是不是陳伯父假扮的,想要殺我全家的是不是陳伯父。”
“如今總算是安心了。”
陳烈陽哈哈大笑,“現在你安心了吧”
“我跟你爹娘那是過命的交情了,關系好到能互相托付家眷的地步,你娘懷你的時候景兒也還在她娘的肚子里,當時我們還說要結娃娃親呢。可惜后來景兒她娘難產去世,她外祖母把她接回了苗家,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趙云飛一驚,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陳景的模樣,臉上一紅。
好在陳濯岔開了話題。
“師傅,你該跟趙師弟說說秘籍泄露的事,以及這次下山的結果了。”
陳烈陽恍然,“對對對,這也是件要緊的事。”
于是接下來陳烈陽跟趙云飛詳細地解釋了一下,原來陳烈陽是在三十年前武林中人討伐毒教的時候名聲鶴起的。因為烈焰掌可遠距離擊殺敵人,所以他為毒教的覆滅立下了汗馬功勞。此后他與友人又在江湖上闖蕩數年,最后定居陀山,創立了烈焰門。
但或許是名氣太大的緣故,此后數年一直有源源不斷的人上山挑戰,而且還有人覬覦烈焰門的獨門絕學烈焰掌,想要偷學。
最后竟然讓他們成功了
趙云飛忍不住問道“真的被偷走了嗎”
陳烈陽沉重點頭,“是啊。”
“不過我烈焰門的絕學也不是那么好學的,想要達到我和濯兒這樣的水平,必須到某個特殊的地方修煉內功心法,在那里待上幾年時間門。而這個地方當時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濯兒因為年紀太小,我都沒告訴他。”
“那處地方才是真正的秘籍”
“而被偷走的,只是一本掌法罷了,所以即便是掌法被偷,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只要內功大成,隨便一揮也是烈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