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術集話劇的熱度,穩步上升。
它并不像之前的武術隊那樣一炮而紅,邀約不斷,而是像一條小溪那樣源源不斷。名聲傳出去之后,幾個騙術不但在戲樓演,個別篇章還接收到了茶樓、某某過壽辰、某某女兒兒子滿月、周歲等等邀請。
尤其是那些喜慶、能逗得人發笑的篇幅,最受百姓們歡迎。
所以第一個月之后,所有參與的人都分到了一筆錢。
話劇跟之前的武術隊不同,他們是可以拆分開,到不同的地方進行表演的,而且每個人的戲份也不一樣。所以最后拿到的錢也有兩份,等于是一份工資加一份績效。綜合下來少的也有二、三兩,多的則拿到了七八兩。
傅青石緊緊地按著自己的錢袋,根本不敢松開手。
他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文鈺你放心,二叔我一定好好演。從此以后你指哪兒我打哪兒,有什么好事你盡管想著二叔。”
傅文鈺也有些感嘆。
眼前的這位二叔,以前為了貪小便宜吃了大虧,后來去陳縣更是被騙了錢,回來后頹廢了好一陣子,如今總算是像個人了。
于是他道“二叔,你還是把文舉接回來吧。”
傅青石的兒子傅文舉,也就是傅文鈺堂弟,幾年前送到他外祖父家學木工活去了,一年只有逢年過節,或者是農忙、冬天這種時候才回來。
兩家雖然住得近,但傅文鈺平時都很少見到他。
傅青石點頭,“我明天就去接。”
其實他早就想把兒子接回來了,但劉氏又舍不得那門木工手藝。但眼見著村里現在是越來越好,有沒有吃飯的手藝反倒不那么要緊了。
送走最后一個來領錢的人后,傅文鈺關上了門。
因為現在傅文樹及傅文河都歷練起來了,而且還有傅青銅這種很有主意的人幫忙,所以忙過最開始的那個階段后,傅文鈺就他們放開了手。
而武術隊和騙術集話劇也在接下來的這個冬天里接到了很多邀約,他們不但在城里表演,還下鄉了。趁著冬天清閑的時候到各個村子里巡演,一個人收三文錢的票,每次去都是全村轟動,就連附近村子也有人跑過去看。
雖然掙得不如城里多,但還算不錯,比去陳縣砸石頭強。
而這個冬天里,除了這件事外,對于傅文鈺而言還發生了兩件比較大的事。一件是京城小報那邊邀請長喜班去京城演珍娘傳,據說他們在京城也很受歡迎。
另一件則是珍娘傳的話本開始售賣。
因為之前宣傳得好,所以正式售賣之前就已經預定出去了七成。尤其是精裝版,原本計劃印五十套,結果這篇話本頗受一些富貴人家女眷的喜歡,有的一買就是幾套,家里每個女兒一套,所以最終精裝版印了兩百套。
為了完成插圖,傅文鈺一回生二回熟,又去學堂里請了人幫忙。
其他時間里,傅文鈺都在讀書。
經過了年初那兩個月時間的集中學習,后面的幾個月里又時不時向陳夫子請教,傅文鈺覺得自己的學識大有長進。
當然除了陳夫子外,其他人對他也幫助良多。
唐員外家有座藏書樓,早在傅文鈺讓傅文樹去唐家教唐一善劍招的時候,他就把藏書樓的出入門牌作為禮物送過來了。因為里面書籍眾多,而且不單單是科舉方面的,其他各種類型的也有很多,所以傅文鈺經常過去查資料。
另外還有劉家父子。
收到他們的名帖后,傅文鈺就親自上門拜訪了,并請教了一些問題。
可惜兩人尤其是剛考下解元的劉昌炎要準備明年的春闈,平時很少見客人。就連劉昌淼也抱怨說他娘和大嫂為了讓兩人安心讀書,恨不得家里一點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所以后來傅文鈺并沒有找到再次討教的機會。
最后則是傅青山的那些好友們。
年初的時候周氏便將他們的名帖都給了傅文鈺,而傅文鈺到城里讀書后,也專門抽出時間一一拜訪。有的人對他這個故人之子并不友好,但有的也很關切。態度不好的人,他回來后直接把名帖燒了,而好的那些他也一一記在心中,平時略有走動,有時候遇到難題也會向其中才學不錯的人請教。
所以最近一次去見陳夫子的時候,對方考了他幾道題,然后捋著胡須說若不是他還要守孝一年,明年春天就可以下場一試了。
守孝那是沒辦法的事。
傅文鈺只能安慰自己,再認真學習一年,肯定能考出更好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