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一。”
一只手抓住了杜正一的胳膊,一道無形的力量同時把藍眼睛打了出去。杜正一只模糊地感覺到釋放者是小丑魚,用了某種他不熟悉的技術,方式短促有力,但并不夠致命。
藍眼睛在遠處翻身落地,沒有再沖上來,也沒有離開,像野獸一樣蹲伏在遠處,惡毒地盯著他們。
杜正一確定了兩件事,一是藍眼睛的身影不止一個,二是他身邊的人是小丑魚并不是羅奇。
他被平放在地上,小丑魚迅速檢查了他的受傷情況,醫療魔法用的頗有章法,不能算特別專業,但十分熟練。
“肋骨斷了一根,我可以用外力幫你固定住,但也只能做到這點。我的醫療魔法都是自學的,不敢用高階的生長魔法來加速愈合,萬一長歪了就不好了。接下來只要你不要劇烈活動,撐到專業醫生過來應該沒有問題。”小丑魚說道。
杜正一輕微地點了點頭,又看向遠遠觀察著他們的那幾個身影。藍眼睛的野蠻人沒有跑開,那就是仍然打算伺機再次下手,可小丑魚卻背對著他們給他固定肋骨,仿佛對他們毫不在意。
像是看出來他在想什么,正在釋放醫療魔法的小丑魚說道,“他們的本體不在這里。”
杜正一看了他一眼,等著他說下去,劇痛讓他不想說話了,余光還在留意著那幾個“人”。
“他們再像人也只是封印獸,有東西占了他們的腦子,正在操縱他們。這個腦子精得很,看他們的樣子應當是在哪里受挫過,現在腦子只會讓他們偷襲,不會正面硬干。我現在看起來不拿他們當回事,腦子就多疑起來了,反而不會急著攻擊。”小丑魚平靜地說道,對眼前突發狀況的控制顯得游刃有余。
他對杜正一的醫療急救也干得同樣游刃有余,“止痛你自己來吧,你們戰斗法師給自己止痛的本事可不會比醫生差。”
杜正一確實有這樣的能力,但他什么都沒有做,隔絕痛苦只在極端的時候才有積極的意義,降低痛苦的代價是同時削弱神經的敏銳度。不夠警覺已經讓他付出了一根肋骨的代價。
他什么都沒有說,平靜地緩了幾口氣,習慣性地在衣服口袋上摁了一遍,全都是空的。他想了想,最后從衣服內袋里抽出一包藏起來沒被羅奇發現的煙,魔法特困生不足的領域還真是多,比如這種基礎又冷僻的小魔法,羅奇就會像瞎貓一樣看不見,他才能給自己在特殊時期留下一點存貨。
他抽了一根煙叼在嘴里,一點魔法讓煙頭燃燒起來,他緩緩地吐出一口煙氣,心理作用覺得自己應該是平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