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嗯,路過看見有個展,就買了。”
魔法世界,是余清音幼年的幻想。
她苦練英式發音那陣子,吃飯上廁所的背景音都是哈利波特。
這部電影對她而言意義實在不同,但過去太久,反而提得很少。
以至于到現在她都忘記自己提過這件事,像是喃喃“我跟你講過嗎”
岳陽的記憶力好,當下放在心里,回家寫在紙上,這世上就沒有會被忽略的事情。
他道“當然講過。”
余清音苦思冥想沒頭緒,歸結于兩個人的腦容量區別“你要是來讀法律,背法條肯定沒問題。”
她這一合上書,只想把所有人統統流放三千里,不想管他們法飯哪條,律犯哪樁。
說起背誦,岳陽也頭疼“我六月份考保代,還有好些沒看完。”
一天二十四小時他都覺得不夠用,深深意識到對于職場人來說追求進步有多么奢侈。
余清音聽他講過這個考試,自己還在網上查過,說“你忙你的,我沒事。”
她好像對異地這件事確實沒多大意見,連抱怨都只是被放鴿子那天。
岳陽“我有事。”
什么事余清音“怎么了”
岳陽看一眼高樓大廈的陽光折射“很想你,得每天找你才行。”
哇塞,這都是跟誰學的。
甜言蜜語總比冷言冷語好,余清音踢一腳余光里的小石頭“再講一句吧,給你加分。”
岳陽低著頭看自己的影子,陽光下連孤單都很清晰。
他好笑道“謝謝女朋友,很大方、很善良。”
那是,余清音一點不謙虛“你是中彩票啦,不然早被踹了。”
如果她是十八歲,對男朋友的需求完全會一樣。
岳陽好像能看到自己被踹的場面,哄她兩句,瞥到同事們在落地窗里招手,說“得開工了。”
余清音說完再見,深吸口氣進圖書館,先把包里的東西都掏出來擺在桌面上,深吸口氣開始苦讀。
越看,她的眉頭越是比中國結還環繞,仿佛面前的電腦是被審判的對象。
簡直是苦大仇深,幾張桌子外的張穎華悄悄挪過來小聲問“你在寫刑法作業嗎”
余清音可憐巴巴“很明顯嗎”
張穎華輕輕點頭“感覺籠罩著一層黑霧。”
沒法活啦,余清音捏著拳頭“我要找個更好的地方學習去。”
她收拾好東西,路過食堂買杯咖啡,在圓明園找到一張楊柳下、水池邊的長椅。
大概是換個地方換種心情,她的進展飛快,唯一的缺點就是脖子有點不舒服,寫完作業站起來活動身體。
也不知道是哪門子的筋插座了,把體育課剛教的太極拳打一遍。
最后一招白鶴亮翅沒收好,有位背著木劍的老太太“你這練得不對,很容易傷氣血的。“
原來太極拳是這么危險的運動嗎余清音茫茫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在老人家的指揮下開始練起來。
她現在的狀況處于自己也弄不明白和練就練唄能怎么著之中,表情時不時在若有所思和恍然大悟之間切換。
就這樣,一直到老太太要去接孫子放學,這才意猶未盡”回見了。”
萍水相逢,一句客套話。
大家很快匯入不同的河流,都不用天就會忘記這段奇妙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