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被子蓋好,才躺下又聽到手機震動。
本來她還以為是岳陽,定睛看清楚名字,趕快接起來“海林,怎么了”
余海林在電話的另一端沉默,半晌才說“我這次考得特別爛。”
原來是找安慰來了,余清音還以為是什么事。
她把枕頭靠墻放好“多特別”
余海林“數學沒及格。”
那是夠爛的。
余清音別看平常不怎么催,對弟弟的成績還是很上心“卷子很難嗎”
就是正常水平,才更叫人不甘。
余海林“反正大家都考得挺好的。”
要不說考試有時候得看點運氣,余清音“誰都有不順的時候。”
有嗎余海林覺得她就挺好的,一路沒見什么大波折“你有嗎”
安慰別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自揭傷疤,余清音“有啊,我剛被校辯論隊淘汰了。”
余海林幫親不幫理“居然這么沒有眼光。”
他還沒見過比姐姐更牙尖嘴利的人。
這話也就是姐弟倆說說,出去恐怕要惹人笑話。
余清音“咱們老余家,真是個個都護短,二哥也這么說。”
余海林小聲反駁“他就是拍馬屁。”
余清音佯怒“罵誰是馬”
馬怎么會是罵,余海林理直氣壯“我又沒說你是豬。”
豬怎么了,人家渾身都是寶,巔峰時期一斤能漲到五十塊。
余清音那會還沒買房,打量自己的身價都不如豬,說“你可以說。”
沒糊涂吧她,余海林“你這是神經了”
老余家的男人還有個毛病,就是叫人感動不會超過秒。
余清音淺淺翻個白眼“閉上你的嘴。“
反正人不在面前,余海林半點不怕,只是已經忘記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嘰里咕嚕地講些雞毛蒜皮的話。
這孩子從小就是話嘮,跟他二堂哥更像是同胞。
余清音小時候只要看他倆湊一塊就腦瓜子疼,長大才好一點。
她道“那別人早戀,你不戀嗎”
什么,早戀。
柳若馨從床上蹦起來,顯然她一直支著耳朵聽。
當然,在集體空間門本來就沒有秘密可言。
余清音跟男朋友講話向來都躲到外面去,今天是覺得內容都無需隱瞞。
只是她沒想到柳若馨這么明目張膽,斜睨一眼“沒你的事。”
唉,可惜了。
柳若馨躺回床上,平靜地開始玩手機。
不是,怎么跟木乃伊似的。
余清音只覺得好笑,跟弟弟再聊兩句就催他快點睡覺。
余海林其實不太困。
他坐在書桌前寫卷子,到半夜去上洗手間門,路過姐姐的房間門門時頓住。
去年的這個時候,余清音正值緊張的高,她的屋里頭好像無時無刻都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