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亮,其實瞅不見天。
她是拿起手機看時間門,被子一掀就要起。
迷迷糊糊間門,岳陽下意識問“去哪”
已經快速套上衣服的余清音“八點有課”
她分秒必爭地洗漱,看一眼跟著爬起來的男朋友“你十點到公司都行,再睡會。”
岳陽睡眠不足是常態,兩捧涼水潑臉上“想送你。”
他動作也快,兩個人馬上能出發,就是架不住起得晚。
余清音難得小跑著進教室,坐下來的同時拍一下滿臉揶揄的柳若馨。
就她還好意思看別人熱鬧,張穎華提醒“待會默單詞。”
這節是法律英語,單詞都偏專業性。
動輒就是一長串的字母,以至于大家都產生一種學阿拉丁文的錯覺。
向來十分擅長英語的余清音都覺得是種新的挑戰,每天拿著單詞書背來背去。
她趁著老師還沒進來抱佛腳,聽到上課鈴聲自己收起書一臉肅穆。
畢竟課堂小測在期末總分也占比,她想拿獎學金就一戰都不能輕敵。
如此認真,怎么會發現男朋友還站在窗外。
岳陽本來是要走的,走出幾步回頭看。
大概是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個人,隔著點距離都覺得她的五官清晰。
又或者不是那么清楚,只是因為熟悉,他能從一絲細微的幅度中腦補所有。
看了一會,他擠上還留有早高峰余韻的地鐵去公司。
剛結束大項目,剩下的工作是無窮無盡的寫報告和收尾。
岳陽在敲鍵盤之前點了杯冰美式,喝完打起精神。
不大不小的辦公室里,噼里啪啦的聲音此起彼伏,直到有人說話打破這種吵鬧的寂靜。
一位男同事道“中午有沒有人要吃火鍋”
有人附和,有人沉默。
岳陽只想吃個三明治快點把手頭的東西弄完,對上發問人的視線搖搖頭。
他收回目光,趁著有空看眼手機屏幕。
上頭倒不是空空如也,有一條領導叫他到辦公室的消息。
不會又是出差吧,岳陽心里哀嚎,腳步沉重。
余清音不知道男朋友的心情,只顧得上白發蒼蒼的刑法老師。
她雙目炯炯有神,乍一看是對知識的渴望,腦海深處全是想被書本砸死的狂念。
沒辦法,實在是要學的東西太多。
她以為高三已經是頭懸梁錐刺股的巔峰期,沒料到上大學更加忙碌,畢竟人想要得到的越多,需要付出的時間門就無盡頭。
這么一來,放學后她又得去圖書館報道。
不約而同的,小情侶的午餐都是三明治,很有默契地拍給對方看。
余清音一邊吃一邊打字晚上我跟舍友約好了
她的生活,不該為自己的突然出現打亂。
岳陽覺得理所當然,下班后自己去找房子。
b大附近的小區不多,符合條件的一室一廳更加稀有。
很多中介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實地一看壓根不是那么回事。
岳陽一個人住的話可以湊合,畢竟他現在還是出差為主,但以女朋友的角度出發,每一間門都被他否決。
遇上個脾氣不好的中介,嘀嘀咕咕“買房的都沒這么挑三揀四的。”
岳陽難纏的客戶見得太多,自己站在甲方的立場上就不太愛為難人。
他只道“沒有合適的,我走了。”
人高馬大的,當然是來去自如。
他路過便利店買了關東煮,回酒店刷題吃宵夜。
余清音進門的時候,就看他埋頭苦讀,隱約之間門好像看到他十八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