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岳陽暫時還沒有,但是留下個基本萬事俱備的小家。
余清音吃過午飯,先回宿舍拿點東西,拉著滾輪響動的行李箱出門。
走在路上,她一點都不累,拽著它爬樓梯就有點麻煩。
得虧老房子的層高不高,她的箱子又不貴,一路以一種“等下散架給你看”的摧枯拉朽之勢,跌跌撞撞到門口。
余清音掏出鑰匙進去,把包丟在玄關,行李箱打開在地上,深深吸口氣。
說句實話,大部分東西岳陽都買了,但確實還沒時間安排好,包裝袋的垃圾也沒來得及收拾干凈。
本就不大的客廳,被這些亂七八糟的填滿,幾乎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但偶爾做一次大掃除,本就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余清音先把空調打開,花十分鐘研究要放哪部電影作為背景音,拍一張開工前的照片,彎下腰拽放紙巾的箱子。
一邊把它們整齊疊放在柜子里,一邊道“這是買到明年去了。”
岳陽買啥都選大分量,連花生油也是10升裝。
余清音試著上手拎一下,心想真是多虧他能把這玩意提回來。
她把油鹽醬醋的罐子們挨著墻擺放整齊,順便摸一下油煙機。
也不知道是小時工洗得干凈,還是上一任住客不太做飯,上頭居然沒有油煙。
講夸張點,跟新的差不多。
余清音對這個廚房的滿意度又上升一個階梯,用手丈量著空余臺面的尺寸,把垃圾們摞起來放好,丟到樓下去。
垃圾桶們正對著小區的游樂區,幾個剛放學的小朋友們在追逐打鬧。
大人們坐在陰涼處聊天,手上的扇子時不時揮兩下。
有做飯特別早的人家,飯菜的香味四下飄散。
家長站在窗戶喊孩子“快回來吃飯了”
這個小區的前身應該是某個職工家屬院,至今大半的住戶仍是同一批。
人口的流動性不強,不乏一些上年紀的老人家。
余清音上樓的時候正好撞見一位,手做好隨時攙扶的心理準備。
倒是滿頭白發的大爺拄著拐往右挪“你先走,我慢著呢。”
余清音略顯遲疑“那您慢著點。”
走出兩步又回頭看一眼。
大爺中氣十足“我才七十六,有勁兒著呢。”
聽上去確實是,余清音也不好強行助人為樂。
她哼著歌進屋,洗個澡換身衣服。
吹頭發的時候她得到一點微小的幸福,心想這個點學校澡堂是不熱水的。
實在想洗,要么費勁地去一樓舍管阿姨門口的飲水機接,要么得忍到晚上。
哪像住在外面,隨時都可以,就是麻煩也很多。
思及此,余清音看一眼手機放在旁邊的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先給堂哥打個電話。
很湊巧的,下一秒手機屏幕亮起,上面顯示的就是“版納”兩個字。
余景洪一開始抗議過這個代號,叫久了自己也習慣,還覺得怪有意思的,甚至有兩個新游戲的賬號都用它。
不知怎么的,光看見來電顯示余清音就有點心虛。
她猶豫兩秒才接通“喂,哥。”
一般好生好氣的稱呼,都是犯錯的時候。
余景洪“你干嘛了”
余清音“我跟你說件事,你別罵我。”
還鋪墊,余景洪冷笑兩聲“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晚上記得跪著來。”
余清音“你不是不來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