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你去樓下買點零食和啤酒飲料。”
岳陽帶著錢包出門,不過忘記帶鑰匙,回來的時候站在外面敲門。
余清音手是油的,拿著毛巾開門“你是把超市搬回來了嗎”
岳陽“有人來嘛,寧多勿少。”
這倒是,余清音剛要講話,沸騰的高壓鍋開始哇哇亂叫。
嚇了岳陽一跳“不會爆炸吧。”
能不能講點好話,余清音舉起手作勢要打他“炸你的大頭。”
岳陽留學那陣子自食其力做過幾頓飯,過程相對都比較斯文,而且他對高壓鍋還有幾個恐怖故事的陰影,一臉謹慎“不是也有那種插電的嗎”
這個鋁制品,動得好像要在灶臺上跳舞了。
中國人做飯,用電就差點意思了。
余清音嘖嘖兩聲“你不會是害怕吧”
岳陽抿抿嘴強撐“主要有點吵。”
男人,一戳就破的自尊。
余清音搖搖頭沒說話,打開早上買的幾樣東西。
才過去沒幾個小時,幾只蝦從袋子口靈活地跳出來。
尾巴正好打在岳陽的臉上,他罵了一串的臟話,看上去驚慌多過突然被襲擊的憤怒。
罵完,兩個人面面相覷。
余清音欲言又止,別過頭看窗外。
岳陽只覺得顏面盡失,大聲說“我敢抓老鼠。”
聽聲勢,恨不得現在從哪里就鉆出一只來,好讓自己證明此事。
余清音也不是誠心嘲笑他,實在是此情此景很難不樂。
她正視著男朋友“那咱倆挺搭的,我不敢。”
岳陽也想不出來她揪著老鼠尾巴的樣子,躲開還在地上跳的蝦“我切點水果。”
余清音自己滿地撿,洗干凈后利落地掰掉蝦頭,分成兩個碗放。
她做飯有個特色,那就是鍋碗瓢盆特別多,廚房很快不夠放。
岳陽倒沒覺得怎樣,只是奇怪于她什么時候買了這么多東西,每件他都沒啥印象。
但剛來做客的余景洪是半點都不留情“人家余海林也做飯,回回都只用一個鍋,怎么你就得這百八十樣工具才行“
余清音冷笑兩聲“你們甚至用鍋吃飯,豬都有個專門的槽。”
哎呀,夠會罵人的。
余景洪拍她一下“勸你今天對我客氣一點。”
腰桿挺得夠直的,余清音猜他的事情從來都準,手在圍裙上擦擦,攤開掌心。
余景洪裝傻“干嘛”
他眼珠子一轉,余清音就知道是什么把戲,問“幾等獎”
余景洪假裝不在意“一等獎而已。”
他這學期參加了個比賽,雖然是跟著學長的項目組打下手,但按照出力多少和最后結果能分點獎金,早好幾天就規劃好怎么花。
第一件事,就是給堂妹兩百塊,
余清音美滋滋地塞進口袋,象征性地夸他兩句,然后馬上變臉“把蒜扒了。”
余景洪”我靠,你是周扒皮吧。”
又探出頭看一眼在用力敲鍵盤的岳陽,收回目光“今天不是放假嗎他還要加班”
話中由衷充滿同情,又帶點不可思議。
余清音心想將來你加班比這還狠,語重心長道“珍惜現在的快樂生活吧。”
余景洪當然珍惜,躍躍欲試“你暑假真的不跟我們去拉薩”
他打算跟幾個朋友騎自行車,一路餐風露宿。
余清音已經過了能吃這種苦頭的年紀,頭搖得非常夸張“絕對不去。”
年輕的人生有幾回,余景洪鼓動“肯定特別有意思。”
說破天來,余清音都不去。
她燒熱油鍋,往里頭扔把干辣椒。
嗆人的味道一下子彌漫開來,余景洪倉皇躲到外面,正好給許致遠和徐凱巖開門。
穿堂風一吹,徐凱巖抬著腳不知道該不該進,打個大大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