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揮揮手就算再見,油門一踩往前走。
岳陽一直到看不見車才轉身,長嘆口氣去辦托運。
大早上的,機場人比較少。
他幾乎是掐著點到,很快登機起飛。
倒是余清音回程正趕上早高峰,只能緩慢前進。
好不容易把車停好,太陽已經掛得高高的。
她從地下停車場出來,下意識躲避瞬間的亮光,站在樹蔭底下打電話。
很快余景洪接通“不是,你知道我昨晚幾點睡的嗎”
余清音小聲嘀咕“好像誰沒熬夜似的。”
又大聲道“給你半個小時,五道口見。”
什么就半個小時。
余景洪想著抗爭兩句,沒得到發言的機會。
他罵句臟話掀開被子,去洗漱的時候遇見同學張天宇,兩個人相互打個招呼。
余景洪生來熱絡,吐一口牙膏“你等下干嘛去”
張天宇“待在宿舍。”
大好青年,大好周末的。
余景洪“要不要出去玩,還有我妹。”
張天宇聽見前半句有點心動,后半句徹底偃旗息鼓,猶豫著“不太合適吧。”
余景洪從小帶妹妹玩,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他道“你見過她的,上次我生日的時候。”
才過去沒多久,張天宇點點頭“見過。”
那不就成,余景洪自己拍板“走走走,一塊玩去。”
男生出門不需要多少準備,但給的時間太緊,兩個人踩著點到的五道口。
余清音離得近,已經等了一會。
她手上拎著奶茶“哈嘍”
哎呀呀,有別人在就是不一樣,還假模假樣客氣了。
余景洪“別跟張子來這套。”
張天宇有一種想突破自我的社交恐懼癥,出于禮貌勉為其難地笑。
他并不擅長這個表情,怎么看都透著一股違和感。
余清音見狀“那我少講客套話,直接一點可以嗎”
張天宇求之不得,因為他也不是能跟人推來拉去的性格,事先聲明“我不太會講話。”
這樣的男生,余清音真是認識好幾個。
她道“沒事,我很懂怎么跟你們打交道的。”
張天宇以為這個“們”是包括她的堂哥,話在心里轉一圈沒開口。
余清音也沒解釋,只是問“中午吃火鍋可以嗎”
已經是月底了,余景洪拍拍口袋“你決定。”
余清音接濟他成習慣,翻個小小的白眼“沒問你。”
張天宇點頭,再加一句“我請客。”
他說這三個字好鏗鏘有力,一點社恐的影子都看不出來。
余景洪幫著補充“隆重介紹,我們張子可是富二代。”
其實他之前跟堂妹提過,只是那樣顯得有背后說人的嫌疑,假裝是初次介紹。
他的話那么多,余清音早不太記得,只是看他微微點頭的樣子,說“那我買電影票。”
余景洪跟誰都不見外“我空著手。”
說完一口氣喝掉半杯奶茶。
好像餓了三天三夜似的,余清音“你沒吃早飯嗎”
明知故問,余景洪“今天是周日”
誰不是睡到日上三竿。
余清音照例幾句批評他的作息,保持著頻率跟張天宇搭話。
張天宇覺得他們兄妹都很會跟人打交道,只是一個用熱情,一個講分寸。
分寸,恰恰是多數人所欠缺的。
張天宇坐這兒一點不尷尬,還覺得其樂融融的。
其實有余景洪在的地方,本身也不會冷場。
他吧吧啦說著話,話鋒一轉“你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