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不明所以,順著望過去“怎么了”
余清音“在想我的事業藍圖。”
岳陽看得出她下定某種決心,悄悄嘀咕“怎么覺得我又要進冷宮。”
他的不安沒有馬上實現,余清音黏著他“聽聽我的新計劃。”
這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出新計劃了。
反正是抱著她,岳陽徹夜不眠都可以,很有耐心“要不要給你點杯奶茶再說”
余清音不假思索“要大杯的。”
等外賣的功夫,兩個人一邊細說。
余清音“其實致遠是個很好的模版,但他已經太現成了,投資人未必買單。而且他對工作的主動性不強,上限肉眼可見。我現在需要的是再簽約一兩個有潛力的人來打造”
說白了,以許致遠對工作的意愿和學業的追求,新漾要是全寄托在他身上,大發展肯定是指望不上。
岳陽越聽越進入工作狀態,只是態度溫和,好到同事們要是看到會以為他被鬼附體的程度。
但他對女朋友向來是這樣,因此余清音沒有被優待的自覺,連奶茶都等人插好吸管遞到嘴邊才喝一口。
岳陽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只是聽她再說幾句,無奈道“你得站在資本家的角度看問題。”
以新漾現在跟許致遠簽的合同,也得虧雙方都是好人,不然得有一個栽大跟頭。
余清音則是面露驚恐“我這樣還不夠資本家嗎你們資本家未免太過分了。”
她還以為自己的想法已經為公司爭取最大的利益,沒想到得到的評價還是心慈手軟。
岳陽糾正“我跟你是一派。”
又道“但那樣錢跟咱們就不是一派。”
雖然沒想著壓榨誰,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利潤空間總得握在手上。
岳陽心想壞人得自己來當,說“以后簽合同,分成要先按三七開。”
多少余清音囁嚅“不太好吧。”
她也不是圣母,只是覺得公司占不了這么多,畢竟連許致遠這樣的分成比例她都是有賺頭的,更遑論三七開。
岳陽“你一開始就把利潤壓到最低,續約的時候怎么辦”
沒有足夠的好處,誰能保證團隊一輩子不散,到時候前期的付出都雞飛蛋打,公司永遠花力氣在培養新人,徹底陷入死循環。
續約余清音沉默片刻,才反應過來任何合同都是有年限的。
她確實沒那么多深謀遠慮,嘆口氣“我的錯,我不該把將來簽約的人都以許致遠來考慮。”
許致遠其實也是個雷,岳陽猶豫兩秒,還是說“你們倆關系好是一回事,但合同確實定得太松散。”
余清音雖然才大二,但已經具備基本的法律意識。
她不解道“風險我都規避了,還有什么問題嗎”
岳陽事先說明“我不是挑撥離間,但你定合同的時候是沒占他便宜,落在別人眼里未必是。”
坦白講,新漾確實靠許致遠才把招牌撐起來,余清音的微博賬號也得他好處。
就怕人心易變,將來有捋不清的賬。
這個道理,余清音也明白,只是半點心機沒用在許致遠身上。
因為對方以誠待她,總叫人不忍心暗自揣度。
可真是,不知如何評價了。
余清音一拍腦門“年紀越大越天真。”
岳陽不知真相,總有種被影射的錯覺。
他心想自己的年紀也不大,看天看地就是不肯上趕著承認。
余清音是正兒八經在罵自己,說“確實有問題,我來處理。”
岳陽不多置喙,把話題又挪到新漾的未來發展上。
兩個人聊到半夜,小區里只有路燈還亮。
余清音關窗戶的時候忽然頓住,不知道想到什么沉默不語。
岳陽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問“怎么了”
余清音轉身站定,看向他“岳陽,我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
不然她那些荒誕的念頭和怪異的想法,應當同何人徹夜長談。
岳陽敕封一生一世為世上最美好的詞匯,更貪心地對下輩子生出渴望。
即使他不知道那會會是什么樣,卻仍舊希望同眼前人不分離。
生長在紅旗下,他曾對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今時今日才明白,原來人有所求真的會用盡各種方法和手段。
他道“一定會的。”
一陣風吹進來,吹亂余清音的發絲。
她笑笑沒說話,回身關窗的時候想年歲漸長還天真,實乃人生最大的福氣。
她有幸置身于此,合該敬謝上蒼。,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