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角度來看,不失為一件好事。
只是她可以接受,岳陽卻陡然有些不放心“其實新漾的前景很好,不怕拉不到投資的,要不再等等看”
余清音反而安慰“沒事,我去貨比三家看看。”
其實說起來,新漾才是那個貨,她為了從別人口袋里掏出錢來,得費老大勁。
岳陽看她嘴上說著“成不成都可以”,實則拿出企劃書又過一遍的樣子,點了個奶茶說“模擬一下吧。”
他現在的工作就是代表投資人出去談項目,對如何“刁難”創業者頗有一套,加上前前后后他都參與了,抓漏洞簡直是如虎添翼。
余清音被問得都快結巴,垂頭喪氣道“我是不是很糟糕”
岳陽摸摸她的發頂“看來要祭出我剛畢業那年最大的滑鐵盧了。”
這已經是他哄人的最后底牌,前頭已經犧牲了所有丟人的失誤。
實話實說,有人和自己一樣,總是能叫人好過些。
余清音聽完沒笑他,靠著男朋友的肩“幸好我有你。”
誰沒吃過幾樣苦頭,岳陽上班這些人長了些教訓,不高興的時候也真心實意討厭過世界。
然而此時此刻,他終于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對吃苦的推崇是有意義的,起碼他積累下來的經驗,能使最在意的人避開錯誤的道路。
前人栽樹,余清音后人乘涼。
她反復練習好怎么應對每個問題,周四這天在約定的時間雄赳赳氣昂昂帶著許致遠去天凌。
帶這么個人,當然不是指望他能出多少力,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畢竟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獨自一人的女孩子總是要面對和承受更多的危險。
許致遠擔此保鏢大任,摸一下自己不怎么明顯的腹肌和略顯孱弱的身軀,覺得責任實在重大,揣了防狼噴霧出門。
余清音看他手一直放在外套兜里,把車上的暖氣溫度調高“很冷嗎”
許致遠掏出口袋里的東西給看她“武器。”
這要是漫畫,余清音的額頭都快有三道黑線了。
她道“我第一次在男生身上見到這玩意。”
許致遠理智道“男生也要防狼的。”
余清音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了”
她不過幾次沒陪著去錄影,居然就出這么大的紕漏。
許致遠“我怕那個吳總圖謀不軌。”
又補充“前天我在后臺,聽說有個女生就是見投資人的時候被騷擾了。
他也算半只腳踏進娛樂圈,雖然什么事都不摻和,小道消息還是知道不少。
余清音都沒他道聽途說得多,手慢慢松開罵“狗男人,遲早天打雷劈。”
誰說不是,許致遠跟她一個鼻孔出氣,就是沒有說臟話的習慣,糾結著說個什么詞好。
余清音看他一臉為難“行啦,在心里罵兩句就得了。”
許致遠長松口氣,就是手又放回兜里,好像孫悟空攥著金箍棒,隨時做好大叫“妖怪那里跑”的準備。
余清音樂得不行,硬生生把那種歡快壓下去,坐電梯的時候對著反光調整表情。
她把散落的頭發捋到耳后,連腳踝都在使勁繃直,看上去卻全然的云淡風輕。
接待他們的秘書童惠心一看,就知道人家不是普通的學生。
畢竟甭管什么學歷,到社會上都是全新的世界,年年多少應屆生惶然無助,人群里一看就能分辨。
說不準今天這生意能談成呢
童惠心心里嘀咕,面上不顯,禮貌又有分寸帶路。
余清音借著幾步路打量,心想傳言沒有錯,這位吳總果然對傳統中式風格情有獨鐘。
這樣一來,稿子有些內容的前后側重就要不一樣。
因人而異,是談判的要點。
余清音信心滿滿,誰知剛坐下來沒多久就被打懵了。
她對面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穿得一點都不像總裁,倒像是公園里下棋的退休人員,唯一叫人眼前亮的就是黃綠條紋的oo衫。
這配色,真是華麗啊。